027 為彼此許諾(1 / 2)

這天,劉禦醫在寢殿給皇上把脈,自從皇上喝過天女的一碗血之後,身體真的比之前好了太多,如果再服用十幾天,身體裏的魔性一定是可以完全去除的。

南宮翎是何等觀察細致的人,他看見劉禦醫的眉頭忽而緊皺忽而舒展,緩緩問出:“可是朕的身體好些了?”

劉禦醫恭敬地退到一旁,說道:“皇上的身體確實比之前好多了。”

“那可就真的是奇怪了!你沒給朕服用過什麼藥,為什麼這病就會不藥而愈呢?”南宮翎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劉禦醫的一顆心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要是讓皇上知道取了清貴妃的血,那皇上還不得大發雷霆!

“皇上是真龍天子,不藥而愈是很正常的。”

南宮翎板起了一張臉,表情十分嚴肅,“身為醫者,如何能說出這種阿諛奉承的話!你們竟敢違背朕的旨意,實在是大逆不道。”

“皇上!”

劉禦醫帶著惶恐的心立馬跪到了地上。

一旁侍候的木公公也是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你們真是反了!朕說過寧願死也不要去傷害她,你們這是抗旨不遵!”南宮翎的一張臉因為生氣發怒而顯得通紅,原來妖魅的一張臉也可以變成從地獄來的修羅。

木公公並沒有驚慌,隻聽他緩緩說道:“奴才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的身體。如果沒有天女的鮮血,皇上體內的魔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朕何曾怕過死?雨涼是朕的至愛,朕希望你們不要再背著朕去做傷害她的事。”南宮翎目光如炬地盯著麵前的兩個人。

“皇上,娘娘救您是她自願的,老奴並沒有強求娘娘。”木公公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說道。

南宮翎依舊是很不悅,“就算是這樣,朕也不會要雨涼再因為朕而受傷害。”

“皇上,您要為您自己著想啊!”劉禦醫哀求道。

“如果再有下次,朕對你二人絕對不會輕饒。”南宮翎狠狠地撂下這句話。

看著皇上決然離去的背影,劉禦醫和木公公看著彼此沉重地歎了一口氣,皇上這般倔強,隻可惜這倔強是用於死這件事上。

南宮翎帶著憤怒的心情直接走出了寢殿。

一路上的宮女太監看見皇上的臉色難看得嚇人,他們也不禁想起了之前清貴妃那副駭人的模樣。

南宮翎走在這好似看不見盡頭的宮道上,他的心裏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走到梅園,看見院裏麵還有幾株梅花在兀自盛開,他邁著腳步朝那兒走了過去。

昨夜沒有下雪,雨涼留下的血跡就那麼明目張膽地附著在了白雪上麵。

南宮翎很好奇梅園裏為何會出現血跡,當他低下頭時,血裏有一股清幽但很微弱的香味慢慢衝進了鼻間。

他大駭!這是雨涼的血!

於是南宮翎急匆匆地就從梅園直奔聽雨軒,他的心裏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慢慢滋生。

雨涼一直緊閉的雙眼到現在也沒有睜開過。

在碧月他們眼裏看來,娘娘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位安靜且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可是他們的心裏都是悲傷的,他們知道娘娘現在根本睜不開眼睛。

“奴才、奴婢參見皇上!”

聽雨軒唯一的三個人恭敬地行禮。

南宮翎此刻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椅子上好似在假寐的雨涼,渾身寧靜美好的模樣卻讓他的一顆心越發地不安起來。

向著雨涼邁出一步步沉重的步伐,南宮翎垂在兩邊的手情不自禁地就攥緊了,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在胸腔裏砰砰地直亂跳。

雨涼現在雖然看不見,可她都能想象到南宮翎臉上的表情是如何的緊張,她白玉般的手指也慢慢地攥緊了。

走到離雨涼三不遠的地方,南宮翎的腳步忽然就停了下來,他小聲且溫柔地說道:“朕來看你了。”

雨涼的嘴角揚起一個最美的笑容,“皇上,您先坐下。”

南宮翎看見雨涼依舊是不睜開眼睛,他不禁伸出手想去摸摸那張臉。

就在他的手指離雨涼的臉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時,雨涼平靜而緩慢地說道:“皇上難道想趁臣妾看不見的時候欲行不軌?”

這般調侃的話讓屋子裏的氣氛不禁又緊張了幾分,南宮翎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忽然就凝固了。

嘴裏瞬間變得苦澀無比,喉間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南宮翎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不是因為雲衍?”

“自是有人向皇上稟報臣妾最近發生的一切,既然皇上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來問臣妾是不是?”上次羅練告訴她皇上身邊有一個暗衛寒夜在監視她,所以她也定然相信這個寒夜早已將此事的原委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