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春光灑滿了整個金殿,雨涼身著龍袍,妝容華貴,儀態端莊地坐於龍椅上。
文武百官就位,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雨涼的聲音很有氣勢,洪亮而有力量。
“今日朕要宣布一個消息。”
所有大臣都洗耳恭聽。
“朕作為朝塵國的第一任女皇上,自然也是要納妃的,所以朕要將雲丞相納入後宮,諸位大臣意下如何?”雨涼威嚴的目光注視著下麵的每一位大臣。
除了雲衍之外的所有大臣麵麵相覷,作為皇上是要納妃,可是這女皇上納男妃是不是有些說不通?
這時,有一位文官站出來說道:“皇上,臣認為此舉不妥。您雖為朝塵國的皇上,可您之前是先皇的妃子,現在又怎麼能和雲丞相在一起?這實在是於理不合!”
其餘的大臣一聽,覺得說得很對,連忙附和道:“皇上,這實在是於理不合啊!”
雨涼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也知道她這般做可是犯了女子的七出之一,可她現在作為皇上,難得連行使自己的權利也沒有嗎?
“這是於理不合,可是朕若不納男妃,那朝塵國可就是絕後了。”
“這……”眾大臣覺得皇上說的話也在理,他們不禁開始犯難了。
雨涼沉默了許久,然後說道:“朕要納男妃也隻會是雲丞相一人,並且這是先皇知道的。先皇在去世前準許朕登基之後可以和丞相喜結連理,現在朕要將雲丞相納入後宮並不算是於理不合。”
聽見皇上這般說,眾大臣心裏擔憂的那顆大石頭緩緩落地了。
“臣等無異議。”
雨涼隔著珠簾深情地看著雲衍。
雲衍同樣是嘴角含著溫柔的笑看著她。
從此他們的麵前再無其他阻礙。
三日之後,是朝塵國第一任女皇帝大婚的喜日子。
皇宮裏到處可見繡著龍紋的紅綢迎風飄揚,九曲回腸的走廊上掛著大紅喜字的燈籠,一個個都在春風中搖曳生姿。
聽雨軒裏被布置成了新婚房間。
秋衣臉上盡是高興的神色,皇上和雲公子經曆了這麼多,現在終於可以喜結連理了,激動的淚水瞬間就滑了下來。
雨涼懷著一顆少女待嫁的心情坐於銅鏡麵前,看著鏡中麵容未有絲毫變化的自己。
她在心裏感歎:幸好她還未人老珠黃,幸好她還配得上公子。
秋衣的巧手正在將皇上的三千青絲綰成一個精致又不失大氣的發髻,在插上鳳簪的那一刻,她的手發抖了,是因為她想起了遠在宮外的碧月。
這一想,眼淚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雨涼臉上還未上妝,素顏的她依舊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依舊可以傾倒萬千眾生。
她轉身握住秋衣的手,小聲而溫柔地問道:“等大婚之後,我們就去庵裏看碧月。”
秋衣趕緊抹掉了臉上的眼淚,今日是皇上的大喜日子,她怎麼能哭哭啼啼呢?
“皇上,奴婢剛才失禮了。”
雨涼輕輕拍了拍秋衣的手,隨即說道:“朕也想碧月了,多希望今天碧月也能夠在場。”
秋衣感傷地點點頭。
這時,小海子在門口恭敬地說道:“皇上,有熟人求見。”
雨涼說:“宣。”
小海子微微一笑,他側身讓開了。
方才站在他身後的碧月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裏。她褪去了以前鮮豔的衣裳,轉而穿上了灰色樸素的道袍,曾經的三千青絲也已全部剃去,白皙的手中拿著一串檀木做的佛珠不停轉動。
“貧尼參見皇上。”
說好的不哭,秋衣還是忍不住又哭了,她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了碧月。
雨涼也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萬般感慨地看著已經遁入空門的碧月,隨即又看了一眼小海子。
“小海子,真是謝謝你了。”
這句話是秋衣說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能哭。
小海子羞澀地笑笑,說道:“奴才猜想今日皇上肯定是格外想見碧月姐姐的,所以奴才就擅作主張把碧月姐姐從庵裏接了出來。”
碧月也哭了,她在宮外的這些日子是萬分惦念皇上和秋衣姐姐。
皇上終於要和雲丞相喜結連理了,所以在小海子來接她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準備回到宮裏。
秋衣哭了好一會兒,然後自己抬袖擦幹了眼淚,說道:“今日是皇上大喜的日子,我們得趕快給皇上上妝,不然可就得耽誤了迎娶的吉時。”
碧月點點頭。
雨涼再次端坐回椅子上,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她不禁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朱唇輕點,粉黛微施,傾國傾城的佳人就立馬出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