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繩子的上拉,陳瑾諾感覺自己的胳膊快要被扯裂了一樣,頓時疼痛難當。
直到整個人都被拉到了頭,小蔥親自給陳瑾諾綁了起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被綁著的手上,上不上,下不下的,簡直就是地獄。
原來……是這種感覺……
就是她,讓蕭浣忍受了這麼多天的罪,簡直……就不是人幹的。
“下來吧。”
陳瑾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從大門上下來,陳瑾諾就一語不發地衝著蕭浣的房間而去,順便說上一句:“再去請最好的大夫來。”
坐在蕭浣的床上,一直盯著床上昏迷中的人。陳瑾諾的腦袋中,不知道為何總閃現那麼些片段。
她狗腿地乞求蕭浣的畫麵,她被蕭浣使喚的畫麵,她看到蕭浣立身於鮮血之中的畫麵以及她賭氣地吊起蕭浣的畫麵。
原來……有些東西,隻在一念之間。
“若你轉好,我……定不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頓了一下,陳瑾諾重又看向窗外的綠色,不免微微歎了一口氣,“隻是這承諾……是不是太晚了?”
夜色微涼,月光清冷。
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沒有什麼生氣的樣子。
陳瑾諾獨自一個人坐在桌子邊,一杯一杯往嘴裏灌著酒。這場麵……竟然如此的熟悉。
陳瑾諾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拿起杯子放在唇邊,剛準備喝下去,模糊的視線中闖入了一隻熟悉的手。
酒杯被輕輕地拿走,陳瑾諾尋著這酒杯看過去,見這杯子停在另一個人的唇邊,緩緩的傾倒。
在那迷糊的視線中,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臉難得地露出了微笑。
“蕭浣……”低低喚了這麼一聲,陳瑾諾糊裏糊塗地拿起另一隻杯子倒起了酒,直接開口道,“陪我繼續喝。”
“不怕醉死?”
“姐我天不怕地不怕,殺人從來沒有眨過眼睛!”一邊說著,陳瑾諾又拿著酒往嘴裏灌了灌。
蕭浣也沒有阻止,而是略微有些無語地開口:“那你眼睛不幹嗎?”
“還好……不是很幹……”
“……”
“蕭浣…嗚嗚嗚……告訴你一件事……”陳瑾諾突然莫名其妙就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拉著蕭浣的袖子擦了起來,引得蕭浣超級嫌棄地想要把自己的袖子給扯出來,奈何就是一時扯不掉。
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蕭浣有氣無力地接了一句:“何事?你說。”
“我……我他、媽的竟然是彎的……你說姐是不是特別悲催?”抬眸,看了一眼蕭浣,就看到蕭浣無語地扯了扯嘴角,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陳瑾諾的話。
但是喝醉的陳瑾諾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她繼續語無倫次地開口:“你說姐本來是一個富家千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的。但最後結果呢,爹死了娘改嫁了,姐就不得不上山當了強盜,帶著一群二哈,生活過得苦巴巴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老弟能夠娶媳婦,也算是給祖宗一個交代了,結果……結果……你沒看上我弟弟,我這個做姐姐的……卻被你給掰彎了……這簡直就是……”
迷糊中的最後一句話還沒有吐完整,隻感覺自己的唇瓣添了一絲冰涼以及酒氣。
睜大了瞳孔,看見熟悉的臉瞬間放大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