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廷和聽後點點頭:“嗯,好那我繼續。太子殿下把新學定義為先賢哲學,而這體係分為兩大類,一是以經史人文為主的人文之學,像四書五經之類的修身之學以及曆代史書典籍,詩詞歌賦皆在此類;二是以自然格物為主的格物之學,像司農寺的主流農學,以及算學還有工部工匠用的墨家學問等皆在此類。二者合一才是聖人學問。”
“如此的話,吾輩還在這格物之學上下的功夫不夠。”說話的是今年開年之後才複職回京的謝遷。謝遷也是一個大才子,同時一是一個講究實用主義的人。由於之前不在京師,這也是他第一聽到這新學的理論體係如此係統性的論述。不過他不似其他的衛道士一樣,他對於這套理論是頗為接受的,今天一聽大家對於新學的討論所以也就說出了這個問題。
在場的人都是人中龍鳳,對於謝遷的話也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楊廷和聽到謝遷的詢問,心中不由得暗暗欣喜:看來殿下的誌同道合之人是越來越多了。
其實楊廷和並不知道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作為宋代的儒學的正宗程朱理學已經開始慢慢的站不住腳了,心學也在緩慢的走向成熟。這個時期的士大夫或多或少的都認識到了格物之學的重要性,要不然怎麼會滿朝進士出身的人誰不是多才多藝,就連剛剛退休的徐貫都是水利方麵的牛人。
但是由於心學的集大成者王夫之那個家夥這會兒還在學堂準備科舉,還沒有經曆過重重磨難提出“經世致用,格物致知”的口號。所以這段時期的心學還在萌芽,大家的多才多藝也隻能夠藏著掖著沒有歸宿,生怕別人知道後罵自己妄讀聖賢之書不是聖人子弟。
而太子的新學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就像在迷茫的眾人眼前點了一盞明燈,讓迷茫多年的眾人找到了新的歸宿。這也是新學才從太子口中出來兩年多的時間發展迅速,連內閣的五個閣老都一致偏向新學的根本原因。
楊廷和在欣喜的同時,也在繼續說:“這次皇明教育投資集團準備建的的兩個書院一個是皇明經世大學,其校訓為:經世致用,另一個是.....”
謝遷一聽到校訓兩個字便打斷了楊廷和的話:“介夫,什麼叫做校訓?”
楊廷和一聽當即明白太子所說的這類專業術語之類的詞語在大明朝還並不是那麼的普及所以他立刻給謝遷解釋了起來:“這個校訓大致就是指一個學校之魂,就像經世大學的校訓所闡述的經世致用是指在其所學者必有利於國事,切記不可誇誇奇談。而格物大學的校訓格物致知是指推究事物的原理而獲得自然之理。殿下曾經說過一個學校的好與壞其本質就在其校訓如何,所以校訓對於一個學校來說,就猶如家訓對於自家子弟一樣重要。”
聽到楊廷和這樣子闡述校訓的含義,周圍的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謝遷也開口說道:“確實如此,校訓之於學校猶如家訓之於宗族。介夫你繼續說。”
楊廷和點了點頭:“這兩所學校也就是我們平時所稱的書院是放在涿州那個地方的。是從前年也就是弘治九年的時候開始準備的,今年開春的時候就已經修好。之所以現在才會放出消息,怕是等著徐溥和徐貫兩個人致仕。另外我前幾天我兒在兩位國舅哪裏打探了一點消息我想怕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