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一年三月,聖天子身體有恙不理朝政是故令太子監國。所有政令由內閣和太子商議之後便可發出。而後的接近兩個月的時間,皇帝從臣子的眼中神秘地消失了。實在等不下去了的內閣閣臣終於攛掇著首輔劉健進宮打探打探消息。
“殿下。”一個老頭子向著裏麵正在吃龍眼的太子跪下。
“劉先生坐。今天是劉先生當值?”
劉健坐定之後:“是的殿下。”
“這都六月,我這幾天的去一趟涿州,內閣的事物就勞煩幾位先生了。如果有大事不覺可差人送來涿州與我知曉。”
劉健喝了一口茶:“敢問殿下,陛下的病好點嗎?”
“先生,父皇到底病沒有你心裏是知道的。實不相瞞,一個月前父皇就不在宮中帶著厚煒太康與母後一起前去涿州了。”
劉健一聽到這話腦袋都大了起來:這尼瑪,有這樣當皇帝的嗎?把祖宗基業都扔給自己的兒子,卻自己跑出去瀟灑自在。
不過聽到皇帝出門,劉健對於朱佑樘的敬佩可是滿滿的,要知道古往今來天下多少人迷戀那個至高無上的皇帝之位,可是這坐在皇帝那個位置上的那個人卻表現得不是那麼的迷戀這個位置。這幾年更是把大多數的政務都扔給了太子一個人,自己在宮中逗老婆笑,做皇帝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夠了。
本來起初的時候大家還能夠反對一二,畢竟太子還小而且不管怎麼說皇帝你還活著什麼事都扔給太子,這到底你是皇帝還是太子是皇帝。雖然你們兩個一個要當皇帝一個已經是皇帝了,但是您總得想想咱們這一群人的感受吧。太子他老人家還沒有當皇帝,治理國政這事兒名不正言不順啊,不過皇帝他老人家算是明白過來了,今年終於裝病讓太子監國。
可是你休息就休息吧,也不要偷偷摸摸的出門玩吧。白龍魚服何其的危險,萬一你在路上磕著碰著,這不是陷他們這群內閣輔政大臣於不忠不義嗎?
雖然不知道皇帝他老人家這麼厭惡皇帝這個行當,在自己的兒子有點政治天賦時候果斷的把國事推給自己的兒子,但是萬幸的事皇帝偶爾跳脫不靠譜太子卻是靠得住的。因此朝堂上明白的臣子都對於這種詭異的現象睜一隻眼閉一隻,畢竟還是要在這個跳脫的老板手下混飯吃而且小老板何其的英明若是說幾句他老爹的壞話那麼自己估計那張嘴以後都吃不上白米飯了。
明白眼前局勢的劉健聽到太子的話,能做的也隻是搖搖頭。不過對於此次皇帝都玩出宮去了,他的語氣中忍不住透著一絲擔憂:“殿下,皇上白龍魚服怕是.....”
“劉先生放心。有錦衣衛看著,還有國舅在。在這北直隸沒有幾個人能夠欺負到他們。而且就在前段時間從國舅那裏知道凡間疾苦,現在順天府治下還有人賣兒鬻女,那時候父皇氣憤異常,所以我就建議父皇前去民間走走。至於為什麼白龍魚服?劉先生你又是不知道底下的那群官員會幹出什麼事情,那套欺上瞞下的功夫,就是朝中的有些大臣都練得爐火純青,還不用說順天府的那群應付上司都應付習慣的官員了。”
朱厚照顯然明白劉健的擔憂,但是他一直覺得與其把天子放到深宮中當金絲雀養著遲早都會鬧出何不食肉糜的笑話來,就是他的英明老爹前幾年都曾經鬧出過大米從蘇州運到京城這價格就會翻十倍這種奇葩的設定。所以還是讓自己的老爹親自去民間走走深入深入人民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