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父皇身子沒事。”朱厚照在涿州與一眾人等分別之後,便在路上扔下慢吞吞的太子儀仗,連夜進了宮,在乾清宮龍榻上替自己的父親診了病,見自己的父皇隻是一般的急火攻心昏了過去便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對著自己母後說道。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兒子回來了朱佑樘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吾兒,回來了。”
“嗯嗯,孩兒回來了。”
一旁眼中泛著淚花的皇後知道這兩個人有話要說便緩緩地退了出去。一時間乾清宮的寢宮就隻剩下皇帝兩父子了。
“父皇你一定又是沒有聽我的叮囑,這幾月來沒日沒夜的看奏疏。要不然東南的事情再大,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子。”
朱佑樘搖了搖頭:“朕的身子骨朕自己知道,不用你多說什麼。東南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那群人都爛到骨子裏了,連老國公都敢殺,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的。”
“兒臣把吳儼帶回來了。”
“吳儼一個人還不行,你還要把榮華派去,另外把劉大夏召回來必要的時候你還可以用他。”
“兒臣明白。”
朱佑樘點了點頭:“這大明朝從你皇祖父開始便開始爛了,到了你皇爺爺駕崩就爛到根上了,這北方還好一些,但是南方那幾年簡直是越來越過分。特別是東南的那幾個省他們以為朕真的不知道從弘治元年到弘治十年他們送到京城的稅銀直接少了整整的一半,一半啊!咳~~~咳~~~”
“父皇息怒,兒臣對於那群人決不姑息。”
“不,你要姑息!!!至少你現在你要姑息,你若不姑息這大明朝就沒有幾個人能夠聽你的了。你看看那滿朝文武,有多少是這三省的人,又有多少跟這三個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你不知道吧,朕告訴你。用你寫的概率來算的話有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啊!!!所以你這會要姑息他們,至少在你的那兩所大學的學生還沒有把持朝政的時候,你都要姑息。”
“兒臣明白。”
“不,你不明白。這朝堂的水不是你想的那般,這潭水深得可怕,有時候都能夠讓朕膽寒。這次文官殺幾個就可以了不要血流成河,武官的話便隨便你吧。吃了這麼多年的空餉,也該他們吐出來的時候了。東南的事情完了之後,朕和你母後就去香山看看你新修好的行宮,冬至才回來。”
“兒臣,遵旨。”
“好了,你下去吧。”說完這話朱佑樘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的,這會張倫差點沒了。他雖說敲打了朱厚照讓他冷靜一些,但是他還是能夠想到了東南三省血流成河的樣子。他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他把這件事交給太子去做就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是帝王冷血還是帝王的仁慈。
劉瑾看著朱厚照從乾清宮的門裏出來,急忙迎了上去:“小爺。”
朱厚照點了點頭:“張倫的傷勢怎麼樣?”
“張小公爺雖說身臨險境,但是好在隻是擦破點皮,沒幾日便好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