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城再一次熱鬧起來,但是這些和剛剛從錦衣衛庫房裏麵出來的牟斌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這次他感到深深的背叛,這種打心裏傳來的無奈對於幾十年諜海沉浮的牟斌來說十分難受。
“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聽說你進宮去見殿下,殿下哪裏可曾有什麼大事要交代的?”正當牟斌望著遠方發呆的時候,一個粗狂的聲音打破的他這沉思。
牟斌回過頭看著這位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兄弟那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怒火以及深深的無奈:“兄弟你跟隨我有多少年呢?”
那漢子癡癡地一笑:“大哥莫不是得了癔症?自從成化十五年我劉超從白蓮教的那群家夥手中救出大哥你快有十八年了。”
“是啊~都有十八年了。兄弟,大哥我問你這十八年大哥可曾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牟斌此時說話之中帶著哭腔,言語哽咽。
“大哥你說什麼傻話,你當然沒有對不起兄弟我了。這幾年若不是大哥你提拔,以兄弟的性子怎麼都坐不上這錦衣衛同知的位置。”那漢子一臉憨笑,那笑容看起來是多麼的天真純潔。
“可是你為何還是要害大哥我?”牟斌的問題問得極其的平淡,讓人看不出一絲的怒火。
不過聽到這話那漢子臉上的憨笑停止了:“大哥你都知道了,我真笨大哥能夠從宮中脫身自然就應該明白其中所有的道理。”
“兄弟,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兄弟了。你告訴大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錦衣衛的酷刑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希望那些酷刑用在兄弟你的身上。”說出這話的牟斌看向自己兄弟的眼神有著那麼一絲絲的哀求,雖然他知道這一絲絲哀求是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不應該有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將那一絲絲的哀求表露出來。他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夠告訴他他們的事情,這樣的話他也好開口求太子殿下饒他一命。
不過上天似乎並不想給牟斌這個機會,在他那一絲哀求的目光之中。劉超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烏黑的鮮血。
“兄弟!!!”看著劉超倒下某並急忙地前去把他扶起來,鐵血的漢子眼中的淚珠卻是不值錢的嘩啦啦的往下流,“兄弟你說你這是為了什麼?他們到底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連命都不要呢?來人快去把郎中找來,快去把郎中找來!”
劉超用著他最後的一口氣說道:“大哥沒用了,我服的是咱們錦衣衛的半時生,一旦服下半個時辰之內必然斃命神仙都救不了。大哥,這是我劉超最後一次叫你大哥了。十八年前大哥第一次把我領進錦衣衛的時候說的什麼嗎?”
牟斌忍住了淚水:“大哥知道,大哥知道。一入錦衣衛,生不由己,死不由己,雖為世上人,卻是世間鬼。兄弟是大哥的錯,是大哥不該把兄弟領到這錦衣衛來的,這一切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錯。”
劉超搖了搖頭:“不這不是大哥的錯,那個地方就如同錦衣衛一旦進入生不由己,死不由己。大哥這一切都是命,劉超不怪任何人,若是真的要怪什麼的話,也隻能怪這愛作弄人的老天爺。有時候兄弟我真的很想與他們斷了那份聯係,可是大哥,這一切一切的聯係並不是說斷就能夠斷的。今天大哥進宮請罪的時候,兄弟我就一直在自責。不過現在看到大哥平安無事兄弟我也放心了。大哥這次兄弟我終於解脫了,已經十八年了兄弟我終於解脫了。終於不用在違心地傷害大哥了,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