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太子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一旁的謝丕看著自己的父親神色相比前幾天來說好上了許多,不由得對於太子來訪的事情產生了好奇。
謝遷:“有些事情給你說一說倒也無妨,太子前來和我商量國庫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事情過幾日你就會知道了,不過這幾日你還是要認真的準備明年的會試。”
謝丕:“父親放心,孩兒對於明年的會試是誌在必得的。不過前幾日孩兒去了趟涿州考了甲等考試。”
謝遷聽後麵露驚色:“考得如何?”
謝丕:“試題確實是十分的困難,就是八股一科孩兒破題就想了許久。更不要說後麵的新學的內容,”
謝遷:“我本來想薦你去讀皇明經世大學的,不過你快三十了,故而沒法。不過你能在閑暇之餘參考四等考試,為父很是欣慰。新學興起並在兩所大學開辦之後便就已經成了一派蔚然大觀之像,可惜部分仕林人士視新學如猛虎,隻顧保守反對。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大明不是他們說了算的,新學遲早會成為朝野的主流。這段時間你多做做新學上麵的文章。太子文采卓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明年的會試一定是太子出題,而主考官應該是李賓之。李賓之和楊介夫是新學的領袖,如若是他們閱卷,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的進士多為新學子弟。你如果能夠在新學一途上有所建樹,憑借我泗門謝氏的底蘊不說入閣拜相,就是一方大員都不成問題。”
“孩兒知道了。”
“給三叔公的信你發了嗎?”
“孩兒九日前派人快馬送到老家了。不過父親信中寫的是什麼?”
“是關於這段時間東南平叛的事情,有些事情我得叮囑三叔公一番。這次事情對於東南的世家大族來說太大了,雖然我們謝氏因為我的緣故太子網開一麵,但是樹大招風有些事情遲早都會找上我們謝氏的。”
謝遷看著太子消失的胡同口,這一次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爺爺去世對自己說的那四個字。“遮風擋雨”這四個字回蕩在謝遷的腦海中。一旁的謝丕看見了自己父親的沉思,便退回府中。
而在謝遷沉思的時候,泗門謝氏的府邸一人老人拿著手中的信件無奈地看著北方,此時的江南早就已經進入到了冬天,看著門外凋零的樹木這位老人那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擔憂。
這個老人便是東南泗門謝氏一十八房的族長謝遷的口中的三叔公,那老人的手中的信便是謝遷差人連夜送到東南謝氏的那封信。老人回想著信中的那充滿了無奈的話語,雙眼中充滿了擔憂。
“三叔公親啟,侄孫謝於喬敬上。自古世家大族以官護家以商興家,無不如此。於喬自幼聽從三叔公教導,寒窗苦讀,於成化十一年及第登科,如今已為一朝輔臣自當竭盡全力保家族周全。然此次東南之事乃天子聖斷,太子親臨。於喬縱然是一朝輔臣也難保我泗門謝氏之全,還望三叔公見諒。今上與太子慧眼識珠一眼便看透東南局勢根源所在解除海禁設立市舶已成不可逆之大事,於喬身為內閣輔臣戶部尚書自當以家國百姓為重。故而還請三叔公約束家族子弟,支持英國公在東南所行之事,否則吾泗門謝氏抄家滅族之禍盡在眼前。侄孫謝於喬恭祝三叔公福泰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