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迫在眉睫 56 旅行記(6)(1 / 2)

唉。

微塵的喉嚨裏發出一句不甚明白的低語,翻過身把頭埋入被褥裏。煩躁地又踢又罵。

第二天早上起床,沒睡得好,微塵的臉色自然有些些憔悴,憔悴之中又帶了些許火氣。

她來到客廳,驚訝地發現,微雨和微瀾都在。

這真奇怪了!

昨晚上微瀾不是和陸西法出去浪去了嗎?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床,還容光煥發地坐在桌邊吃早飯。

“姐,你昨晚沒睡好嗎?”微雨關心地問道。

微瀾端著牛奶嫣然一笑。“二姐,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我怎麼呢?”微雨不解地問道。

微瀾咯咯笑著說道:“你有人暖被窩,大姐沒有啊!”

“季微瀾!”微雨伸手掐小妹的臉,“你倒是有完沒完,天天掛在嘴邊就是這個!”

“難道我說錯了嗎?”微瀾不甘示弱地也伸手也去掐她的臉,道:“看你這春光滿麵,昨晚上玄墨哥哥把你喂得飽飽的吧。”

“你,真是——我今天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好啊,你來啊!”

趁著兩姐妹互掐的時候,微塵什麼胃口也沒有,默默走了出去。

初夏的早上,湖邊的風絲絲帶暖,吹在身上一點都不覺得涼。

季微塵落落寡歡躲在院子的角落,裝作欣賞眼前的風景,其實心裏的絞痛早就風起雲湧。

看見微瀾的臉,她心裏就好痛,好想哭,眼睛裏卻流不下眼淚來。

她傷心什麼,痛苦什麼?一切都是她首先作出的選擇。

她選擇了做莫縉雲的未婚妻,放棄他們不道德的關係,不是嗎?

為什麼還要猶豫不決,為什麼還要因為他和別的女人親密而耿耿於懷,傷心得好像要隨時都要哭出來——

“微瀾。”

“小法哥哥!我們今天去哪裏?”

“你跟我走就是了。”

“嗬嗬,好。”

陸西法來接微瀾,兩人手拉著手消失在別墅門口。

微塵躲在暗處,目送他們遠去。她咬著唇,不自覺地滾落落著眼淚。

整整一天,季微塵不管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莫縉雲安排的許多活動,都沒有大興趣。好像有人把她的靈魂抽走了一樣,讓她對一切都失去指望。

“微塵,你說將來我們去哪裏度蜜月好?”

微塵坐在船上,心不在焉地聽著莫縉雲說話,此時她正和他在千島湖上泛舟。

“你想去國內還是國外?”

“隨便吧。”微塵低著頭,眼睛看著層層疊疊的水麵波浪。

“就去國外吧。去馬爾代夫,還是巴厘島?你覺得哪裏更好?”

哪裏更好?

微塵恍恍惚惚,無意識地說道:“都聽你的,越郡就很好。”

她話音剛落,莫縉雲臉色大變。他握緊手裏的船槳,像木雕一樣僵住。

微塵無知無覺還在在水麵的小波浪。等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問呆若木雞的莫縉雲,道:“你怎麼呢?為什麼不說話了?”

莫縉雲回過神來,使勁全力用船槳在水麵劃出一個大弧度。船身像前飛出幾米遠。

他沉默了,她倒有話要說了。

她前前後後把這幾天的事想了許多,始終還是覺得他和莫縉雲的婚禮應該再慎重地考慮一下。

季微瀾說得對,遵從內心感受,不丟人。

“縉雲。我們的婚事暫時——可不可以緩一緩?”微塵一直盯著水麵,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你知道我爺爺,他……”她找了一個十分蹩腳的借口推諉,“我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可和祝福。你能諒解嗎?”

莫縉雲既沒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陽光下,他眯著眼睛,用木質的柳木船槳在水麵劃開一道又一道的波紋,那木漿好像一把利刀可以無情地削開腦袋。

遊湖回來,莫縉雲一直呆在房間,季微塵也是悶悶。兩人懷著各自的心事。

如果說來千山湖之前是季微塵躲著陸西法,那麼來千島湖就是陸西法有點故意躲著季微塵。

他刻意地回避著和微塵的單獨相處,然而卻故意地和微瀾在她麵前秀著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