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殺了我——”
女孩指著她,痛苦的呻、吟著倒在血泊裏……
“啊——啊——啊——”
“姐姐、姐姐!”微雨用力搖晃著微塵的肩膀,猛扇了一個耳光,把她從噩夢中拯救出來。
“你快醒醒!”
微塵睜開眼睛,驚魂未定地看著妹妹。突然抓住她的手聲嘶力竭地喊道:“微雨,我殺人了,我殺了人!”
“姐,你是做噩夢。”
“不、不——”微塵抱著妹妹驚恐地哭喊著,“我知道,我知道那是真的,是千真萬確的殺人!我感到了她的痛苦和害怕,我聽到她在求我放過她……微雨,微雨,我殺了她,殺了她……我是殺人犯……”
“不是、不是。”微雨抱著她像小孩一樣哄道,“姐,噩夢而已。你看一看周圍,這是在家裏。你連殺雞都不敢,怎麼能殺人囉。你一定是最近看恐怖片看多了,所以夢見殺來殺去的事情。”
千島湖支離破碎的旅行,帶給微塵無盡的夢魘。
微塵抽抽噎噎在微雨的懷裏哭了許久,看見溫暖的燈光和熟悉的環境,才慢慢冷靜下來。
“微雨……”
“沒事,快睡吧。”微雨為她拉高被子,安慰地說道:“也別不好意思,我是你妹妹。而且這陣子你一定是太辛苦了。為了我和玄墨,勉強接下公司的事務。其實,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
微塵搖頭。
微雨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哄她把眼睛閉上。
微塵在心裏祈禱,但願事情真如微雨所言,一切身體都是太累的緣故。
她噩夢最近越來越多,紛紛擾擾。
該怎麼告訴微雨,這個夢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裏,她總是在殺人,不停地把女孩殺死,然後痛苦的尖叫著醒來,發抖哭泣。
微雨一直等到微塵再次睡熟後才起身回到臥室。
她的臥室床頭亮著一盞小燈,丈夫薑玄墨還未入睡,正靠在床頭看一份休閑雜誌。
“還沒睡呢?”微雨脫下睡袍,撩開被子從身後緊緊把他抱住,“好冷!”
薑玄墨摘下眼鏡,轉過身把妻子摟在懷裏撫摸著,“我是被姐姐的尖叫聲驚醒過來的。她沒什麼事吧?”
微雨長歎一口氣,在他懷裏悶聲悶氣地說道:“如果連你也聽見她的喊聲,大概全家人除了源源都聽見了吧。”
“姐姐最近夢魘這麼厲害,是不是應該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微雨直歎氣,“唉,她看過的心理醫生還少嗎?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吧。都是有名的醫生,能真正幫她的又有幾個?我看她今晚從夢中醒來的樣子真是心痛。好像幾年前……”
“幾年前什麼?”
微雨遲疑了一下,眼眸低低垂下,“她剛從越郡回來,就像丟了魂一樣。整夜整夜的不睡、不哭、不吃不喝。”
提到越郡,兩人都陷於一陣沉默,微雨抱緊玄墨,害怕地說道:“玄墨,我真不放心姐姐。我好怕……”
“怕什麼?”
“怕她會瘋!今晚她的樣子就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的哭著,收都收不住。”
“傻瓜,不會,她不會,一定不會。”薑玄墨用力抱著微雨,想給她以力量。
“玄墨,我們……還是暫時不走了,好不好?姐姐這樣子沒法接下公司,微瀾又是不靠譜的人。我們再一走,季家可就真的要天塌地陷。”
微雨的哀求娓娓動人,此種情狀之下,薑玄墨還能說什麼。抱著心愛的人兒,用吻當作承諾,背負起本屬於她的重擔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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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透了的旅行,沒有留下半點好的回憶。
回程的路上,莫縉雲還遇到一場不小不大的車禍。
不小是因為車體完全報廢,不大是幸好人沒事,昏迷了幾天,在加護病房住了半個月。醒來後,他有些逆行性的遺忘。不太記得車禍的具體情況。交警也辯不出是自撞還是被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