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塵忙著,陸西法這邊也沒閑著。一邊談情說愛照顧兒子一邊派人繼續尋找“南柯”的下落。
愛情磨損意誌,尋找南柯的力氣比原來的減弱不少。
有時候,他也在思考一個問題。
他和微塵就要結婚了,還有繼續翻舊賬的必要嗎?
五年前的舊事重新想起來,他和微塵的關係又要經受一次考驗。
微塵忘記的過去,真的有必要再想起來嗎?
不過,他又想,他隻是想搞清楚微塵身上發生過什麼,記憶可以再創造,愛情也是。
聘請的私家偵探終於發來翔實報告,排查近千人後,付出無數的人力物力到底挖出程露露嘴裏“南柯師兄”的廬山真麵目。
陸西法看到偵探發來的資料和地址,眉間的結鎖成川字。
可笑不可笑?
南柯的地址就是莫縉雲上次約他見麵的茶室地址。
莫縉雲欺人太甚!
居然這樣赤。裸。裸地羞辱他!
他把手拍在桌子上,拍飛了桌麵上所有的資料。
莫縉雲越是如此目中無人,他越是堅定要撥開一切謎團的信心。
“程醫生,南柯已經找到了。不如我們一起去會一會他吧!”
接到電話,程露露來得很快,剛坐上陸西法的邁巴赫。
一個牛皮紙袋就飛到她的腿上。
“程醫生,看一看吧。資料上的人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位。”
程露露抽出牛皮紙袋裏的紙頁,一目十行飛速地看了起來。
資料上詳細記錄著:齊心,39歲,別名南柯,江城大學心理係研究生,肆業。已婚。妻子,言希葉,38歲,別名莊周,江城大學心理係研究生,肆業……
20**年,兩人放棄學業,同年6月於川城的下穀鎮開辦“南莊”的療養中心,專門收治有心理障礙、抑鬱、躁狂、偏執、多動症的病人進行療養……
“齊心、齊心……”程露露興奮地叫道:“沒錯,我記起來了。南柯師兄的本名就是齊心。果然是他!原來他一直還在從事心理方麵的工作,真是太好了!你看,南莊,不就是從南柯和莊周中各取一個字嗎?”
程露露接著又往下念道:“……據查,病人對南莊療養院褒貶不一。但肯定的是,南莊療養院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在南莊治療過的人有人說南莊是天堂,齊醫生和言醫生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他們建造了一個世外桃源,讓所有人安心生活。也有人說,南莊是地獄,齊心和言希葉是最可怕的人。他們對待病人如奴隸,稍有不滿就用電擊、水衝、不停勞作來做懲罰……”
程露露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念下去!
兩極分化的評論隻能證明一個問題,南莊療養院所用的治療方法是極端,粗暴的。接受它的人自然對它歌功頌德,不接受它的人就會恨之入骨。
“程醫生,我建議你繼續把它看完,最後一頁會有大驚喜。”
什麼驚喜?
程露露遲疑一會,越過中間把資料直接翻到最後。
三年前,療養中心被人舉報有人非法行醫,被迫休業整頓。病人離散,齊心和言希葉被拘留。拘留期間言希葉精神分裂發作,不久,投湖溺亡……
看完之後,她的手在空中打著顫,足足看了三四遍,才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真……真不敢相信。他……他們可是好朋友啊!”
陸西法把油門加得最大,在高速上幾乎要飛起來。
“這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人心叵測。學心理學的人從天到晚的琢磨人心,卻沒摸透身邊人。”
程露露沉默了,把手壓在資料上,心情沉重。
心似離弦,他們朝茶室飛馳而去。
到達後卻不想撲了一個空。茶室人去樓空,門上掛著一把鎖將軍,哼哈二將左右鎮守。
程露露喪氣地拽了拽門上冰冷的鐵鏈,不死心地朝裏嚷道:“請問,有人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
她又踮起腳尖透過玻璃窗往裏瞧去。單看桌椅落灰的程度,隻怕南柯是在陸西法來過之後的第二天就走了。既然是存心躲著,最近也不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