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微塵笑盈盈地坐在書桌上,玩心大起地說道:“好寶貝,別生氣。阿姨喂你吃!”
她拿起瓷碗,裏麵是稠軟的燕麥粥,正經八百地伸手喂了他一勺。看著他把燕麥粥咽下,問道:“小朋友,好不好吃?”
“不好吃。”他皺眉搖頭。
“怎麼不好吃?我喂你吃,還嫌不好吃!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阿姨,我要吃奶奶!”
微塵忍不住一笑,罵道:“色胚!”
“人家是蠟筆小新!”說完,他像流氓一樣把頭埋在她的胸前,使勁用臉揉啊搓啊。
“你——你——”
心裏的欲望湧得那麼快,轉眼已經被他拖到懷裏,瘋狂地吻著。
胸前的扣子鬆了,她綿軟地抱著他的頭,輕輕哼哼。
張水玲推門進來就看見這你儂我儂的一幕,尷尬地站著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手中托盤上琳琅滿目的早點變成可笑的諷刺。
“張……張特助!”
微塵想從陸西法身上起來,卻被他死死摟住不準離開,她隻得把頭埋在她的頸窩,
“總裁,你的早點。”張水玲硬著頭皮說道。
“謝謝。我已經在吃了。”
“好。那我先下去了。“
張水玲欲往後退時,又被陸西法叫住,“張特助,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什麼事,總裁?”
陸西法含笑地拉著微塵的手,說道:“張特助,我希望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老宅的本來麵貌。因為我這個人和別人不同,別人喜歡新,我喜歡舊,舊房子、舊家具——”本來,他還想說舊人,可看懷中她一臉懵懂的臉,轉口說道:“你去通知公關部,協調安排,抽調人手。我要和微塵結婚了。”
說到這裏,他的手緊緊握住微塵的指尖,堅定果決。
意思再明白不過。
“是。”
張水玲未發一語,雪白著小臉退了出去。
同為女人,季微塵對張特助升起同情。
對一個人的情深,意味著對其他人的無情。
她從他身上起來,把未吃完的燕麥粥塞到他手上。
“快吃,都涼了。”
鬧了一早上,他也真的餓了。端起碗來狼吞虎咽。
“慢點吃。”她歎息著說道:“其實你不必如此對張特助,我又不介意。”
微塵並沒有說假話,女人的第六感,不讓挑明,也知道張特助愛著他。
她在他身邊非一朝一夕,這麼多年,兩人都沒有發生些什麼。可想而知,現在和未來也不會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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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水玲從書房出來,即看見農元在指揮眾人從庫房重新把原來的舊家具搬出來。
舊家具又大又重,還得小心不能磕著碰著,許多時候農元不得不自己親自上陣,弄得灰頭土臉。
“張特助。”他睇了張水玲一眼,看到她手上原封不動的早點,心下已經明白三分。
“農總管,”有人嚷道:“家具都換了啊?”
“換、換!”農元一嚷,回頭看見張水玲的表情,陪笑著說道:“張特助,你別介意。這都是總裁的意思。一大早,他就把我叫到書房,罵了一場。你說,我招誰惹誰,吃力不討的。早知道,我們就不費這個白功夫。你說,是不是?”
張水玲捏緊了餐盤,臉色越發難看。
“總管,家具換了,花花草草也換嗎?”又有人問。
“你們這些人不知道自己看著辦啊!”農元氣得回頭大罵,再看張水玲的臉色。想到未來她還是總裁特助。俗話說,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反正陸西法也沒說花草不要,不如賣一個人情給張特助。
農元輕咳兩聲,說道:“花花草草的就留著吧。玫瑰花也挺好看,插幾個花瓶送到房間裏去。”
“是——”
“張特助、你看這樣好不好?張特助、張特助——”
張水玲懶得理他,轉身徑直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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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塵從書房出來,不經意來到花園。
好巧不巧,張水玲正落寞地站在院子裏的水池前,看著裏麵的錦鯉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