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太感情用事,心又軟。陸西法大概也是害怕,你和莫縉雲見麵會把事情越弄越複雜,所以不如他快刀斬亂麻,免得夜長夢多。”
“還有什麼夜長夢多,都是你們杞人憂天。我和莫縉雲是萬萬不可能——”她說著,突然像想到什麼,停住腳步,向身邊的季微雨嚴肅問道:“我和陸西法的事情,你和微瀾為什麼都沒有告訴過我?”
微雨低下頭去,“對不起。那段時間我自己也是自顧不暇,所以……”
有些事情開始是不想說,後來是沒法說,最後是不能說。
“微瀾也早就認識陸西法吧。”
“嗯。微瀾高中畢業的時候去西林度過整整一個暑假。陸西法很寵她,常常讓她坐自己的私人飛機去香港、日本購物。你沒發現,微瀾一直很喜歡他?都是錢作祟。”
微塵輕笑一聲,對微瀾的所作所為隻有搖頭的份。
“陸西法說,當年是我倒追的他。是這樣嗎?”
“這——你都知道了?”
“我真的倒追的他啊?”微塵驚訝地問。
“嗯。”微雨點頭。“憑一張照片深深愛上他,無法自拔。”
“真的還是假的?”
微塵不好意思皺眉,臉蛋燒得緋紅。她雖然長著一副尤物的身材,內心卻很傳統和保守,曾經的自己居然會倒追男人!
“微雨,你能和我講講嗎?我和陸西法的事。”她拉住妹妹的手,“過去的事情我真是一點都不記得。無論我怎麼拚命回憶,就是一點記憶的痕跡都沒有。我——”
“姐姐,”微雨緊緊握住微塵的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有時候許多事情,不記得有不記得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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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法的車在路上飛馳,手機在口袋裏震動。
“喂——”
“洛陽,是我。”手機那頭的聲音透出十分的疲倦。
陸西法抬手看了看腕表,蹙眉道:“未然,你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是!我在公司加班,已經三天沒回家,身上都快臭了。嗬嗬——”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明明知道我和泡泡不能回國參加你的婚禮,幹什麼還把結婚請柬寄來我家!你知不知道,因為我不同意她回國,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和我說話!”
陸西法邊聽邊笑,幸災樂禍地說:“泡泡是我學妹,我們不但是好朋友,她還叫我一聲'哥哥'。按禮數我得給妹妹發張請柬吧?至於能來不來,就是你的問題!”
大洋那頭的屈未然差點氣得吐血,陸西法啊、陸西法,簡直精得如脫毛的猴子。
“好好好,我現在沒精力同你說這些。我是告訴你一聲,我提前把半個月的工作都做完了。明天開始我就要休假——”
“休假?休什麼假!”陸西法這下慌了。屈未然一走,公司的事情不就全不都壓在他身上嗎?
“我的年假啊,老板!我妻子都不理我了,我不要去安撫安撫她嗎?我決定帶上她和孩子們去新西蘭的特卡波看星星當作賠罪。”
陸西法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梁泡泡是天體物理方麵的高材生,一生最愛的就是看星星。前不久,剛發現了一顆小行星而得到命名權。
“行。帶著你的孩子老婆一起玩去吧,旅行的費用我全出。”
“這可是你說的啊!”手機那頭的屈未然口氣大有要敲竹杠的味道。
“是我說的。”陸西法笑言,一副財大氣粗的土財主樣範。
“謝謝老板!我和泡泡先恭喜新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越活越年輕!”
“謝謝。”
“不能參加你的婚禮,我和泡泡在美國等你。到了這邊給你大慶三天!”
“好。”陸西法輕鬆地笑著,“到時候到你家,吃垮你們。”
“歡迎至極。”
掛了手機,陸西法望著車窗外的陽光,嘴角始終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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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大學
校園從不是最後一方淨土,大學也不是象牙塔。
“鄭教授,你別這樣……求求你……”
“怕什麼,我就摸一摸。”
“教授!你再這樣,我就要喊了——”
“好啊!你喊啊——你還想不想畢業!你的碩士文憑還要不要?”
“教授……”
張維為難地看了身邊的程露露一眼,站在辦公室門口低頭捂嘴輕了幾聲。
聽見他的咳嗽,辦公室裏傳來呼裏嘩啦一陣聲響,不一會兒,一個女孩眼眶紅紅地低著頭出來,快速地消失在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