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起袍子,大膽地跨坐於他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肩,堵上他的唇。
他驚呆了,頓時酒意全消。
“你來啊!”她激他,故意把睡衣褪到肩膀下,露出半個圓潤的胸。
“剛才不是摸我嗎?為什麼現在不敢了?”
陳洛陽趕緊把她推開。
老天,他不過趁酒發瘋想把她嚇退。
這女人,還真能!
“陳洛陽,你怕什麼?”她拉住他的袖子,反正已經是沒廉恥,幹脆全豁出去。“今天我們必須有個了結。”
“怎麼了結?”
“要不是你上我,要不就是我上你!”
“你這個瘋子!”他掰開她的手指,從她身下鑽出來,跑得比兔子還快。
“陳洛陽!”她在他身後跺腳。“你是不是男人!”
他沒骨氣地說道:“我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來大姨媽!”
“你去死!”微塵氣得脫下鞋子砸他,鞋子落在他背上,他也沒回頭。
有賊心沒賊膽的臭男人,沒膽又要來撩她。要動真格,馬上又打退堂鼓。
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明明已動心,就是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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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陽不是害怕,而是沒有勇氣去靠近。
他連自己的未來都承擔不起,怎麼輕易再附上微塵的未來。他怕自己的靠近,會害了她。
一個從來沒有體會過愛和安全感的人,如何給另一個靈魂安慰。
溫室的騷聊之後,陳洛陽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和微塵說話。
表麵上他用沉默對抗周遭的一切。其實,他默默在心底拿定主意。
他已經被微塵逼到懸崖,隻能背水一戰。
時間像按部就班的齒輪一步步向前滑動,噠噠噠的鏈條把所有的人和事絞榨進去。
陸老夫人授意黎輝,把微塵和陳洛陽的訂婚與集團的五十周年慶典分開。
先行慶典,把陳洛陽繼承人的身份公開,然後再行訂婚。
“微塵,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老夫人慈愛的問。
天氣漸漸轉暖,她的身體也好了許多。雖然仍住在醫院,但已經比初時離不開氧氣管的時候有天壤之別。
微塵溫柔笑著,把黃色的文心蘭插到水中。
意見?
在這裏,她能有什麼意見?
她遵從爺爺的意思而來,也深懂陸老太太的意思。
陳洛陽與奶奶再不親,身上也貨真價實地流著陸家的血。季微塵不過是個外人。
對於陸氏集團繼承人的婚姻,最重要的是傳宗接代。
不要以為一定要生男孩,是封建殘餘。
天知道,全中國至少有一半的家庭抱有這種想法。
老夫人一定要尋回陳洛陽的用意也在此,要把血脈傳下去。
陸家好幾十年的規矩,入門前必須要先生兒子。
有兒子才結婚。
生不出兒子的女人做不得陸家的媳婦。
這條件苛刻?
季老爺子還覺得合理,他深悔當初沒有在獨子身上實施這條家規。要是早一點說要生下孫子再同意結婚的話,也許他也不至於弄得老來喪子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