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你氣跑了,不去追嗎?”
賀蘭夜從花木掩映的綠色植物後側身出來,他望著臉上猶帶著五指紅痕的陸西法。嘴角抿起一個微笑。
他常是冷漠,更難開口管他人的閑事。
可能是今晚的月亮、可能是今晚的音樂,讓他從暗處走到台前。
“賀蘭先生。”他沒想到賀蘭夜會在這裏。
“我不是故意想聽。實在一時沒有走出來。”賀蘭夜微笑著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她。既然是喜歡,為什麼又把她逼走呢?”
他躊躇一下,“我雖然愛她,但恐怕不能提供給她想要的幸福。”
賀蘭夜輕笑起來,寬闊的肩膀微微顫動。
“陸先生,一個人的幸福從不是來源另一個人的給予。我想,你也是誤會那位女士的意思,她愛你本身就是幸福,你接受她的愛意就是幸福。你知不知道否認她對你的愛和關懷會給她帶來巨大的痛苦。要珍惜為你流淚的女人,因為沒有任何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
陸西法的臉色變得難看,他想起微塵離去前絕望的眼神。
他一直希望微塵能自動地離開,但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心情卻十分沉重。
“陸總、陸總!”黎輝噔噔噔地小跑著過來,滿臉大汗地對陸西法說道:“舞……舞會馬上要開始了,大家都等著您去開舞呢。”
黎輝看見陸西法身旁的賀蘭夜,臉色微微吃驚,立即恭敬地半低著腦袋,喊了一聲:“夜先生,您也在啊。”
賀蘭夜沒有說話,轉頭重新返回陰影之中。
陸西法片刻之間,已經重新做了決心。
為什麼要放棄自己鍾愛的人或物呢?
如果真愛都無法給予一個人幸福,那麼什麼才能給予幸福!
他應該相信自己能給微塵想要的一切,包括愛和安全感。
“黎顧,張水玲在哪裏?”
黎輝眉頭簇成麻花,沒想到火燒眉毛,他還在操心張水玲在哪裏。
“張特助應該在張特助應該在的地方。總裁,我們就別管她了。快去會場吧。”
“不行。我必須要看見張水玲才入會場!”
時間緊湊,黎輝無法,隻能先讓人把張水玲帶到陸西法跟前。
原來這短短的數十分鍾裏,張水玲都被黎輝派去的人關在洗手間。
張水玲被嚇壞了,看見陸西法,眼眶不由地馬上紅起來。
“張水玲,你沒事吧?”
她搖頭剛想抱怨幾句,不想他更快一步地對她說道:“水玲,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先入會場吧。”
黎輝扼腕歎息,張水玲一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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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una cabeza的音樂響起,會場中的眾人都在翹首以待陸氏集團新任繼承人的開舞。
像王子挑選王妃一樣,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究竟誰是這個幸運的灰姑娘能被王子選中。
音樂激亢,微塵卻感覺曲子催人淚下。
她吸吸鼻子,告訴自己不能哭,要忍耐。視線還是一遍一遍被淚水模糊。
比起自己的難過,她在心裏默默祈禱,陳洛陽不要再任性、不要再任性。
求你了,快點出現吧。哪怕是和張水玲開舞她都可以接受。
不要以為你手裏的東西是天經地義地得到。
老天爺像聽見微塵的祈禱,陳洛陽終於出現了,他的身邊站著得意的張水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