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輝搖頭,“沒什麼,就是——”
“就是什麼?”
黎輝躊躇著,也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不是總裁的事,是夜先生——”
“賀蘭夜?他怎麼呢?”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fiower公司突然中斷了和我們的合作,也沒有給我們集團任何的解釋,突然就這樣消失了。”
老夫人沉吟片刻,幹枯的手指握在一起揉搓著,“賀蘭夜是不是找到他要找的人?”
“應該沒有吧。”黎輝搖頭,“這幾個月來,我們地毯似的搜索,不計後果地投入人力物力。ab型血型的人很多,rh陰性血的人也找到不少。但同時是ab型血rh陰性血的人卻隻有三個,而這三個裏麵沒有一個能達到夜先生的要求。”
“那就不要管他,隨他去好了。”
“是。”黎輝應到,“老夫人,還有一件事。有風聲說,聶家被盯上,上頭有人要動。”
“早晚的事,他們攀得高,風頭太健。”陸老太太把身體靠回身後的軟枕上,安穩地閉上眼睛,“政治這東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和我們雖然都出越郡,可素無往來。他們倒或不倒和我們集團沒什麼關係。咱們靜觀其變就好。”
“是,是。”黎輝不斷點頭。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黎輝退出病房,長長地出了口氣。
萬事紛雜,千頭萬緒。沒有一件舒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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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噩夢了。
一個人在風雪裏飛奔,穿著薄衫,打著赤腳,跑得飛快,手心裏捧著一顆流血的心髒。
心髒在跳動著,溫熱地充滿旺盛的生命力。
血滴在潔白的裙擺上,綻放開成美麗的梅花,一朵兩朵……
裙子上的梅花掉到地上,轉眼拔地而起無數棵鮮樹香花。
碩大的花朵開放在枝頭,潔白如雪。
她看呆過去,忘記自己要幹什麼。
用手一觸,血跡沾到花瓣,花朵迅速萎謝、凋零。
花樹枯死了,她手裏的心髒也停止跳動,變成黑色的焦炭,成沙滑落。
“咚咚咚,咚咚咚。”
“微塵,微塵,你醒來了嗎?”
她從夢中驚醒,手腳冰涼。明明知道自己剛剛做了夢,用力去想,卻是馬上忘記。
“什麼事啊,陸西法?”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打個哈欠。
“我來了個朋友,想介紹你們認識。”
他的聲音很激動,像中了彩票一樣地高興和亢奮。
微塵心裏猛然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經過張水玲、再經過奶奶,她很難相信有什麼好事降臨。
她趕緊起床,開玩笑般地問道:“我馬上下樓。請問,是你的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他在門外哈哈大笑,“你出來就曉得。”
微塵不敢耽擱,快速地梳洗打扮,出去前對著鏡子快速在臉上抹了兩把粉底,化一個淡妝。
女人可怕的直覺,往往好的不靈,壞的靈,準確得可怕。
微塵一開房門,驚訝地發現他仍站在門外等她。
“你……”
他春風滿麵,興奮地說:“我太激動,太想第一時間告訴你。來的朋友是我失蹤一年的學妹梁泡泡,今天她來找我了!你看,多巧,原來她也在西林市!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微塵心情一墜,五味雜陳。
“她是不是……你提過喜歡星星的女孩?”
“是,就是她!”
她話沒說完,就被陸西法扯住柔荑拖著下樓而去。
“微塵,去見見她吧,你一定會喜歡小魚的。”
她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