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姐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我是說真的,你別不信。”張水玲瞪大眼睛,執著地抓著她的胳膊說道:“洛陽委托了許多人去找你,要不是為了找你,他也許根本不會回來繼承陸家的家業。”
氣氛頓時尷尬,梁泡泡和陸西法麵麵相覷,張水玲的說法很讓人不舒服,也許她就是想讓人不舒服。
陸西法岔開話題,“都家別傻站著了,都坐下說吧。”
“是啊。小魚,你是客人,快坐下說話!”張水玲喧賓奪主,擺出女主人的架勢。
這下弄得小魚這個客人不好意思,偷看季微塵的臉,擔心她會生氣。
微塵笑若繁花,說她會生氣不如說覺得張水玲可憐。故意把梁泡泡找來給她上眼藥。
一個人自導自演興趣盎然,卻沒有一個觀眾肯陪她入戲。
“小魚,你坐吧。”微塵大方地說道。目光一轉,看到涼亭石頭桌上簡單的水果拚盤。對陸西法笑道:“貴客來了,光有水果怎麼夠?我再去準備些慕斯蛋糕和錫蘭紅茶來。”
“你別去,讓傭人去就行了。”陸西法心疼地拉住微塵的手,不許她離開。
“不好吧?”微塵俏皮地朝他眨眼睛,“你和小學妹,一定有許多話說。我坐在旁邊……你們說話不自由!”
“有什麼不自由的!你別瞎想。”他說得義正嚴辭,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梁泡泡也在一旁推辭,“微塵,你不用忙。我不吃什麼。”
“不行,你第一次來我家做客。”微塵執意要去吩咐人多準備些食物。
陸西法眼睛一瞟,看到一旁坐著的張水玲,說道:“水玲,你去準備些吃的吧。你同小魚做過室友,知道她的喜好。”
張水玲氣得嘴都歪,又不能拒絕。甕聲甕氣地答應一聲,扭頭而去。
看到這一幕的梁泡泡,捂著肚子笑起來。
“我沒看錯吧?陳洛陽你真的是變了——居然敢指使張水玲跑腿!到底是做了豪門繼承人,底氣十足!”
陸西法也笑,“你別笑我!有時候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可人總會變,對不對?立場改變,觀念也會變。”
“小魚,吃橙。”微塵笑眯眯的,親自剝橙。
“謝謝。”
血橙清甜,甘美的甜味中蘊藏著一絲絲的酸苦。可那酸苦太淡,回味起來隻會把甜襯托得更甜而已。
陸西法激動的心情,微塵看在眼裏,顯而易見梁泡泡的出現讓他興奮地亂了方寸。
他的眼裏、心裏隻有這個乍然出現的梁泡泡。
微塵說不嫉妒是假的,但再嫉妒,她也提醒自己要謹記陸西法已經是她的夫,她不能像張水玲一樣失去分寸。
“小魚,這一年多,你究竟去哪裏呢?為什麼沒有去美國念書?”
他的提問連環炮似的,一個接著一個。
麵對提問,剛剛話多得不得了的梁泡泡突然變成啞炮。目光躲閃,搪塞道:“這一年多,我……不過是四處旅行。看看不同地方的雲,走一走不同地方的橋,認識認識不同的人。哈哈,哈哈哈!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你真的好?”
“好……好啊。”
她越吱唔,越是讓人起疑。
“這一年中,你都是一個人?旅行也是一個人?”
梁泡泡窘得頭都抬不起來,幹笑兩聲,“有時候是,有時候不是。你就別問了。好不好?反正,我很好。”
“如果真好,為什麼不把實情告訴我?”
“你以為是柯南啊,還實情?我說的就是實情。”
“你這一年多的失蹤是不是和屈未然有關?”他刨根問底,步步緊逼。
梁泡泡聽到屈未然三個字,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尖叫著跳起來,“嗬嗬,嗬嗬。和他有什麼關係?你別亂猜!”
有時候,越是想隱藏自己的情緒,越是泄漏得越快。
陸西法也站了起來,騰騰升起怒火。
“小魚,你忘記屈未然是怎樣一個人?他是怎麼對待你、對待我的!他就是一個紈絝!”
陸西法的怒火澎湃得像沸騰的海水,咕嚕咕嚕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