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夫人,您該吃藥了。”
像演電影似的,門口突然出現一位高大的外籍女侍。她麵容端莊,滿頭銀發。托穿著黑色拖地裙子,腰身上圍著白圍裙。衣裳漿洗得一塵不染,熨燙筆直。
隨著她的出現,賀蘭夫人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
“夫人。”女傭走到賀蘭夫人跟前,用嚴厲而不容拒絕的眼神凝視著她。
賀蘭夫人深吸口氣,三分厭惡,七分無奈,抓起藥丸對女侍歎道:“特蕾莎,這又有什麼用呢?”
她仰頭把藥塞到嘴裏,咕嚕咕嚕把水喝下。然後張開嘴“啊”給女侍看,“看清楚了,特蕾莎,我都吞下去了!”
特蕾莎點點頭,目光瞬間又變得柔軟而富有感情。粗厚的手輕撫賀蘭夫人柔軟的發。嘰裏咕嚕用微塵聽不懂的語言交流。微塵確定她們不是說英語、也不像是德語或西班牙語。
女侍不知說了什麼,讓賀蘭夫人笑了起來,她撲入女侍的懷裏緊緊抱住她。女侍的吻憐愛地落在她的發絲上。
賀蘭夫人伏在她的肩膀,慢慢地她的臉憋得通紅,呼吸急促。
“媽媽——”賀蘭景大叫。“你怎麼了?”
賀蘭夫人捂住嘴,轉過身奔到垃圾桶上把剛吃下去的藥和水全嘔吐出來。
她吐得越來越厲害,嘔吐出胃內容物後,是大團大團的血從口裏噴湧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微塵,腿都軟了。
她沒想到一個人嘔血的時候是如此可怕!
不停地、不停地嘔吐,像破了血管一樣湧出。
“啊——”特蕾莎大驚失色地尖叫,不停大聲說著一大串微塵聽不懂的語言。
“媽媽——”賀蘭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我馬上去找夜!”
“蕊蕊——”
不必賀蘭景去喊,他的父親已經出現。
他鎮定地抱起吐血的妻子,吩咐兒子馬上去請醫生,然後讓慌張的特蕾莎去準備熱水和幹淨的衣服。
時間不到五分鍾。若不是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微塵真以為這一切會是假的。
賀蘭夫人突發疾病,微塵和陸西法隻能匆匆告辭。
直到離去,都沒有人來告訴他們或是解釋一句,賀蘭夫人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嘔血又是什麼回事?
盡管什麼答案都沒有,微塵也知道,賀蘭夫人的病很重、很重。
——————————
從白屋告辭回來,陸西法和微塵心情還沒完全恢複。剛進九夷居,就看見黎輝在裏麵等著他們。
“陸總。”
“黎叔,”陸西法大步走進來,笑著說道:“我不是說了嘛。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
微塵緊跟其後,同樣衝黎輝莞爾一笑,道:“黎顧就是放不下規規條條。說了一百遍叫我微塵,他仍不是季小姐就是微塵小姐。大概也是想遠著我們的關係吧?所以不願往親裏麵叫!”
“哪裏、哪裏。微塵小姐就是愛開玩笑。”
“陸西法,你看——他又來了!”
“哈哈,哈哈哈——”
黎輝被揶揄得麵紅耳赤,在陸氏集團內部確實講究按資排輩,上下嚴明。但現在陸西法和微塵都這樣說了。他再不改,反而顯得不通世故。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黎輝笑笑著問:“這麼冷的天,你們這是去哪裏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