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環又一下子倒在黛若懷中,整個人又暈了過去…
黛若無言以複,又不可抑製的潸然淚下,悲憤難忍!
……
“陛下,這是您前些日子讓微臣調查的楊玉環!”高力士將一個小折子呈了上去。
“哦,你不說,朕都忘了,放那吧!”玄宗皇帝坐在龍雕禦座之前,正批閱著奏章,桌上的奏章足足有了半人之高,那本記載有楊玉環身世的小折子也就被扔在了一旁…
夜又已深了,燭光將大殿照的如白晝一般通明,玄宗皇帝長呼了一口氣,全國各地的政事每日都是堆積如山,這些,都需要他一件一件過目、批閱。一天下來,眉宇之間,全然是疲倦之色,眼角微瞟,這才看到書桌角落靜靜躺著的那一本薄薄的記著玉環身世過往的小折子,興致突起,當即拿了過來,打開:
開元二十二年,逢壽王幸,賜壽王妃,入壽王府;開元二十五年,母妃武氏薨。
看到這裏,玄宗皇帝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又想起了武惠妃,惠妃乃是他最為寵幸的妃子,惠妃離世,乃是對他最大的打擊,如今,都還未走出那片陰影,出神了一會,又往下看了去。
開元二十五年,疑有煽動壽王忤逆欺君之嫌,被貶做奉儀,開元二十六年,卒於疾。
小折子裏,就寫了這麼多,如今正是開元二十六年了,照上麵所說,玉環如今已經是死了。合上折子,玄宗若有所思…
奉儀是宮中最為低等的女官,奉儀還有個別稱,即罪官。
搖搖頭,將折子丟到廢折堆中,便不再去管,死了便死了吧,如此妖人,死了反倒給朕添一分清淨。玄宗皇帝也不多想,殊不知,這玉環被貶作奉儀,以及後來在宮中的遭遇,大多還是拜他所賜。
開元二十五年,武惠妃薨於疾,玄宗自此抑鬱寡歡,朝堂之上,不再如先前那般,話語極少。
如此,有大臣便想到充裕後宮之法,以此來幫助皇上走出自我封禁,有人便進言壽王妃楊玉環“姿質天挺,宜充掖廷”,於是,玄宗皇帝無奈,便下旨召其入宮,自從惠妃離世後,玄宗皇帝便很少再去後宮了,平日間,都是睡在那禦書房中。
玉環與壽王本是極為恩愛,如此一來,壽王便有些不願,醉酒之後,便將滿腹不悅吐露了出來,此事本來是極為正常的,古有大仇,一為殺父,二為奪妻,但是,卻被朝中政敵聽了去,稍加添改一番,傳到了玄宗皇帝耳中,便成了另一番說辭,玄宗皇帝頓時勃然大怒,由此,牽連到了玉環,壽王被禁足,玉環亦是被貶到這長樂宮中。可憐的玉環,此時卻還在進宮的路上,對所發生的一切,還都全然不知。
如今,卻又被莫名的冠予卒於疾,可憐的玉環,從頭到尾,都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一顆用之則棄的棋子罷了。
……
行雲亭旁的那幢小樓中,李白舉杯邀明月,那幾大壇子吳越美酒早就被他喝完了,不過,那架子上,卻始終未空,也不知道這酒是從何而來!
搖搖晃晃的來到書桌前,提筆便書,
玉起藍田下,環似月如鉤。
今朝相逢後,可記當年初?
一氣嗬成,一股放蕩不羈的氣勢撲麵而來,筆停,人也停,顯然是醉了!整個人直接就倒了下去,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