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中,遠遠的看去,還有一片昏黃的燭光在黑暗中硬撐著。玉環這幾日閑來無事,便去尚衣局討要了幾塊錦帛,準備做兩個荷包,如今,那荷包,已然是繡好了一個,在玉環的巧手之下,一隻栩栩如生的水鳥如活了一般印在那個荷包之上,隻是不知這水鳥,也不知是鴛還是鴦!她此刻,正在一針一線的繡著另一隻,卻是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窗外那片昏黃的燭光正在被黑暗不斷的壓迫著…
一陣風輕輕吹進了半掩著的窗子,獨自坐在燭火前的玉環莫名的感覺到有些陰冷,不由得縮了縮身子,看著窗外,明月已經有些偏西了,便不覺的認為時候不早了,而後,滅了燈,便睡了去…
她這一躺下,卻是不見窗外那輪“明月”無端的動了動,而後,像燭火一般,滅了…這又是如何一回事?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又是那老一套,迷魂香…玉環越睡越沉,越睡越沉…
“吱呀”,門被推開了,看其樣子,像是極為無心一般,而後,皎潔的月光揮灑了而進,兩道黑衣身影夾著月光走了進來,輕車熟路的摸到玉環床前,而後,二三不管,直接將被子裏沉沉睡去的玉環扯了出來,似乎是絲毫不怕將玉環驚醒,而後,其中一人從身後扯出一個東西,看其樣子,似乎是個麻袋,果不其然,兩人一扯,便將玉環裝了進去,其中一人扛在肩上,便離開了…他們卻是不注意,將一個東西遺落在了玉環的床榻上…
“吱呀…”門,又關了起來,椒房殿又靜了下來,像是玉環睡著後一般…
這兩人,肩上扛著玉環,卻是感覺輕如鴻毛,像是絲毫不感覺累一般,在宮中,左拐右拐,完完全全的避過了所有的守衛與巡查…出了宮,兩人直接奔東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洛都之外的荒山野嶺,獸吼聲時起時落,借助夜色,依稀可辯兩道人影在夜色中疾行,“大哥!”其中一人突然頓住,腳步有些輕浮,這“大哥”二字,顯然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聽他語氣,這二人似乎是兄弟。
聽得自家兄弟呼喚自己,另一人便停了下來,這二人,可不正是被李存昊派去潛入椒房殿擄得玉環的那兩人嗎?這二人,乃是李存昊手底下真真正正的悍將,從始至今,也不過隻是出了一次紕漏而已,便是上一次綁錯了人那一次,還受得了李存昊諸多責罰,這麼些年,死在這二人手上的李存昊的政敵,不下二十,殺手氣質,顯露無疑。
如今,玉環正被“大哥”扛在肩上,“大哥,我看此地便是一個好地方,猛禽遍地,換做是一個男人都不敢來這裏,更何況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另一個人看了看周圍,聽得時起時無的獸吼聲,顯然是默許了,而後,認了一眼路,正了一正肩上的麻袋,就想要奔著林子裏去。
“哎,大哥,你且在此等我,這等小事,我去做便好!”說話間,卻是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眼中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