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目陰沉的年青人與單天化俱是麵色驟變,慌不迭的往兩旁跳開,或劍或掌護在胸前,全都是一副震驚、恐懼的神情。
暴雨奪魂針的威力,他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有關它的種種傳說卻聽過不少,十五步內,以強力機簧發射的鋼針可穿透半尺厚的堅固山石,一次發射一十二枚鋼針,如滿天暴雨,快如電閃雷鳴,天下無人能躲得過。
天下間自號亡命之徒的不少,但真正不怕死的又有幾個?
張小崇沉聲道:“你們誰敢驚擾我內人,那可別怪我手上這筒暴雨奪魂針不認人!”
玄陰教五尊者俱都麵麵相覷,進退兩難,他們誰也沒有信心躲得過暴雨奪魂針的暴射,而且誰也不想爭先送死,再者,屋裏還有一個修行高深漠測,威懾天下的妖後,她一直隱在屋內不現身,對宗內弟子被製無動於衷,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有什麼可怕的陰謀?這更令他們心中不安,恐懼之心也漸濃,那種臨敵必勝的信心亦動搖起來。
五尊者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樣相持下去不是個辦法,總該想個解決的辦法才行。
暴雨奪魂針雖然厲害無比,發射之後卻必須重新裝填鋼針,而他們也不會給張小崇裝填鋼針的機會,所以必須先以肉盾誘得他發射暴雨奪魂針,隻是這肉盾該由誰來做?
玄陰教五尊者麵上俱都陰晴不定,目光遊漓,閃動不已,顯是正在思考問題,心中猶豫不決。
張小崇突然出聲道:“請問貴教主尊姓大名?”
單天化一怔,皺眉道:“你問這個幹嘛?”
張小崇嗬嗬笑道:“我想,我們之間想必是有些誤會了,若能化幹戈為玉帛,以後與貴教主碰麵了,也好打聲招呼嘛,嗬嗬。”
單天化翻著白眼道:“我們玄陰五尊隻是誠心拜會姬宗主,又沒什麼惡意,是你攔著不讓我們進去的,怪得誰來?”
張小崇苦笑道:“在下已對你們說過,姬宗主不在,裏邊的人是在下的內人,說了幾遍了,你們還是不相,唉……”
五尊者交頭結耳低聲商議著什麼,見他們目光落在李逸飛身上,張小崇心中大叫不妙,看來他們是要以李逸飛做擋箭牌,引誘自已發射暴雨奪魂針。
麵目陰沉的年青人把李逸飛坐地上抓起,拖到自已麵前,那個鐵塔一般的巨漢也將李逸飛的兒子提到自已麵前,錚的一聲,插在背上的重劍出鞘,在陽光折射下閃閃發亮,森冷懾人。
張小崇已知五尊者的用意,心中大為緊張起來。
一筒暴射而出的暴雨奪魂針可以隨時射殺那個大個子或麵目陰沉的年青人,隻是他們手中的人質也必被波及。
李逸飛是老婆的手下,殺了他,又怕老婆不高興,不殺,對方以他為肉盾步步逼近,實在是左右為難。
他的目光與李逸飛的目光接觸,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他必死的決心,怔了怔,然後微微點頭。
他的大拇指放在按鈕上,筒口對著步步帶近的鐵塔巨漢與麵目陰沉的年青人中間,讓人不知道他要以誰為目標。
而是慢慢逼近的兩人,誰也不敢多走一步,都是相約好的同時邁出一步停一步,至於張小崇要射誰,這就看誰的運氣好了。
兩人逼近的步伐是一至的,都是一進一停,這令張小崇心中又犯難,他已暗中將散元仙功的功力提升至極限,以防不測,隻是心中沒底,不知道五成的功力能否拖上半天?
此時心中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該勤加修練一點,練到七八重左右的境界,還有點信心。
還有六步之遙,對方就逼近到身前了,張小崇突然將筒口對準了那個鐵塔一般的巨漢,這家夥體形龐大,手裏提著一個五六見的孩童,根本遮擋不了多少。
他的舉動令那巨漢微微一怔,腳步一緩,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隻是那麼一怔,那巨漢突覺胯下傳來椎心劇痛,忍不住拋掉手中的孩童,捂著胯下滾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慘嚎聲。
麵目陰沉的年青人初時見他將筒口對準同伴,心中暗喜,更是將身形隱在林逸飛身後,提著他再踏出一步,手中的長劍已幻現幽幽寒芒,隨時可能暴起行雷霆萬鈞的攻擊。
他沒有看到張小崇手上的那具暴雨奪魂筒發射,卻見自已同伴慘呼著摔倒,在地上直打滾,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令他心寒膽顫。驚恐萬狀下提著李逸飛縱身暴退,與張小崇拉開了一段距離。
其他人亦是一副驚駭恐懼的神情,他們一直盯著張小崇手裏那具暴雨奪魂筒,在鋼針沒有暴射的情況下,同伴突然慘呼倒下,怎麼不令他們驚駭、恐懼。
張小崇乘對方驚恐退後之際,將巨漢拋飛,摔落地上的孩童抱起,放到房裏,那孩童給製住經脈,不能動彈,眼中盡是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