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榜前方不遠處,此時正有著不少人圍攏在一起,而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這裏頗有些人氣越聚越多之勢。有人是見此處彙聚了不少人,所以想要過來湊湊熱鬧。不過也有人是循聲而來,似乎他們已意識到那隱隱灌入耳中的敲擊聲音意味著什麼。
透過人群的縫隙,剛剛走到這裏的柳楓幾人,已能隱約看見裏麵的情況,當下柳楓的嘴中不由得發出一道輕“咦”聲音,清秀的臉龐上也是浮現出了些許詫異之色。
“居然是名女子。”韓欣豔顯然也看清了人群中的一幕,而在見得場中竟是位身著藍月華衣的少女時,其柳眉不禁挑了挑。由於位置極佳的原因,他們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那名少女的正臉,平心而論韓欣豔覺得,此女在姿色上恐怕並不會遜色於自己。
少女年齡大概是在十六七歲,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一張俏臉更是生得動人心魄,然而其上所蘊含的冷漠淡然,卻給人一種不好接近之感。皓月明眸中的絲絲傲氣,更平添了幾分據常人與千裏之外的態度。
“她這是在幹什麼?”相比於相貌而言,柳婉清明顯更關心少女此時的一係列舉動,雖然
後者看起來的確像是一名煉器師,但見慣了柳楓煉器的她卻是發現,這女子似乎與柳楓平日裏煉器有著諸多不同之處。
柳楓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此刻莫說是身旁二女有些看不明白場中少女在做什麼,就連他這個即將煉製出二階魂器的準二等煉器師都看得是一陣雲裏霧裏,不過其倒是可以大致判斷出,此女煉製的應該不是一件武器,倒像是一種護具。
柳楓並未不懂裝懂的亂說一通,實話實說的道“先看看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畢竟柳楓的煉製方法皆是其以往一點一點琢磨出的,而且他煉製的大多都是兵器。類似護具性魂器,他曾經倒也用過一塊麵積頗大的礦石,打造了一麵鐵藝盾牌。不過那等盾牌柳楓隻打造了一次,就再也不去吃飽了撐的煉那玩意了。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一部分是因為這件鐵藝盾牌由於麵積過大,所以拿在手中有些沉甸,持著此物與人對戰,雖說能抵擋下不少攻擊,但持有者的身形速度也會降下一些,這其中的利弊倒的確值得買家考量。因此這東西僅在春雪城賣出了一萬五千魂幣,這與柳楓平日裏煉製的那些一階兵器相比,簡直相差了將近一倍的價格。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煉製這麼一件體積頗大的盾牌魂器太過消耗心力,柳楓用了超過平日煉器近乎三成的心力,才將盾牌加持好封印,這對於本就未曾修習過玄紋的柳楓來講,無疑壓力山大。而這般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實在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將視線聚焦在人群中心區域處的藍衫少女身上,柳楓知道如今後者並未像他一樣煉製什麼盾牌類的護具魂器,通過女子手邊的幾件物品可以看出,似乎她是在煉製一件內甲類護具魂器。
少女的手中正拿著一把晶瑩剔透的銀色小錘,銀錘看起來頗為小巧精致,但其上所散發的盈盈光澤讓人一眼望去就知其絕非凡物,與柳楓原先用得那把黑不溜秋的鐵錘相比,說是雲泥之別也絕不為過。
其麵前擺放著一墩齊腰石台,石台上方陳列了數樣物品,不過這些物品中,最吸引人注意的,莫過於那張閃爍著幽綠光芒的鱗甲,仔細看去那分明是一張四五尺長寬的獸皮。
此時那名女子正用手中的精致小錘對著獸皮鱗甲各處不斷敲擊,隨著每次錘落聲響,這綠幽鱗甲上都會有著絲絲碎屑皮塵滲透而出。
而在這般不斷高頻敲擊下,片刻之後,本還略顯粗糙的獸皮鱗甲已是綠幽鋥亮,其厚度更是縮水了大半,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在這般不斷敲擊下,這皮甲的韌性已是越發堅毅。
見到這一幕,柳楓的眉頭卻是不由得皺了皺。他自然清楚少女如今是在對那獸皮鱗甲進行精煉,按照他平日煉器的說法來講,也就是其將礦石打造成武器胚子的過程。
柳楓也能夠看出,對方在精煉過程中,特意敲打下了一些堅韌的皮甲。這倒不是說後者在煉器時力度有些拿捏不準,因此出現了失誤。而是其在有意識的裁剪這塊皮甲,使得它漸漸的向著內甲胚子發展。
不過柳楓之所以皺眉,是因為他有些想不明白,到底那名少女要如何將一件魂器內甲煉製出來。畢竟眼前的終究隻是個內甲胚子而已,若說難聽點就是一張變硬了些的獸皮罷了,而這與他身上如今所穿的銀鱗甲相比,看上去無疑差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