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帥恨得幾乎要嘔血,卓然可是他的心尖尖,哪裏容得陳家人如此算計!這口氣他要是不發作出來,他就不姓賀!
“爺爺,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查查當年的事,畢竟當年我沒接觸陳向柏時,還算是聰明伶俐,怎麼跟他接觸了四年,我卻越來越傻了?”柴火不嫌多,賀卓然一根根往裏填。
賀帥幾乎要氣炸了肺:“我看不隻要查你的智力問題,還要查你父母的遇害真相!”兒子兒媳的意外去世一直是他心裏的傷,既然卓然說當年的事有蹊蹺,那就索性一查到底,敢觸他賀家逆鱗的人,哪怕拚上老頭子這條命,也要報弑子之仇!
“爺爺您消消氣,我父母的仇早晚都要報,可是現在我們還不能打草驚蛇。”賀卓然拉住氣得在屋裏走來走去的老人,低聲勸道:“咱們還是商量個辦法,先把婚給退了。”
“哼,明天我就打上陳家大門,他不退也得退!”
看著氣呼呼的老爺子,賀卓然苦笑道:“爺爺,陳向柏多年來一直保持著對我情深意重的形象,咱們貿然去退婚,他們怎肯善罷甘休?”陳家是可疑,可是他們沒有抓到切實的證據,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被陳家倒打一耙。
“他都要你的命了,你還管什麼麵子不麵子!”
“爺爺,我的精神力被壓製可能與陳家有關,可是我這時候死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養一個廢物或者娶一個牌位,哪個更合算?”更何況,他活著才能與陳向柏生出孩子,有了孩子,陳向柏的腰杆才會硬起來。
至於這個孩子是心向陳家還是賀家,賀卓然覺得,他一定沒有機會看到。
“咱們老賀家是造了什麼孽,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盯上咱們了?”賀帥呆愣半晌,苦笑道:“卓然你放心,爺爺雖然老了,卻還沒到不中用的地步,爺爺一定查出幕後真凶,保你一世平安。”
“爺爺,我已經長大了,我能保護您,也一定能保住賀家。”賀卓然清秀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他看了賀帥一眼,撥開淩亂的頭發,從裏麵撕下一塊微型芯片,“爺爺,我已經找到了退婚的辦法了。”
天亮時,賀卓然陷入了沉睡。
他太累了,剛剛完成身體的融合就硬撐著病體和賀帥進行了推心置腹的談話,等到他把計劃和盤托出,並和賀帥推演了一番之後,就再也扛不住身體的疲累,沉沉睡去。
賀帥看著一夜之間蛻變成熟的孫子,欣慰地揩了揩眼角。不過,他溫情的一麵顯然隻針對賀卓然,當他走出病房的一刹那,臉上已經滿布肅殺之氣。
賀卓然在沉睡,他的身體狀況除了劉醫生外,再沒有更多的人知曉。見賀帥走出門,一直在休息室裏等待的劉醫生,戰戰兢兢地迎了上來。
“賀帥。”
“老劉,卓然已經睡著了,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
“卓然少爺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心裏,他不僅僅是我的病人。”作為多年來專為賀卓然調理身體的醫生,劉醫生早就把賀卓然當成了自己的家人,隻是賀家位高權重,他並不敢逾越罷了。
“你有心了。”賀帥點了點頭,對劉醫生說道:“接下來要委屈你一段時間,卓然的真實情況不能告訴任何人,明白嗎?”
“啊?”劉醫生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卻見賀帥搭上他的肩膀,推著他出了治療室的大門。“賀帥,我……”劉醫生剛張開嘴,就被賀帥狠力一摜,整個人都飛了出去,“你個庸醫,你還我孫子的命來!”
“賀帥,饒命啊!”劉醫生腦子懵了,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肖一肖二,把他押下去,審個清楚!”
“是!”守在保密治療室外的軍士很快現身,一把拖起劉醫生,不顧劉醫生的掙紮,把人從保密治療區一路拖到了大樓的前庭。
“賀帥!饒命啊!”劉醫生慌了神,不停地叫嚷這兩句話,他不相信賀帥會害他,畢竟他把卓然少爺治好了不是嗎?可是這剛剛救駕有功,怎麼轉眼就成了階下囚呢?慌亂之下,他想到了賀帥的囑托,卓然少爺的“真實”情況不能告訴任何人。腦筋一轉,劉醫生的理智瞬間回籠,他當著全中庭人的麵大聲叫喊起來:“賀帥!我不是故意把卓然少爺治壞的,你饒了我吧!”
嘩——聽了他這一嗓子,全中庭的人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閉嘴!”肖一氣急敗壞地捂住了他的嘴,加快腳步將人拖離了現場。
拜劉醫生所賜,還沒過一頓早飯的時間,賀家少爺病入膏肓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首都,賀帥正苦著臉接受來自王室的問候,底下人來報:賀少爺的未婚夫來探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