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才驟然警覺反應過來,大家那異樣的目光,是因為她與蕭彥廷身上的衣服顏色和款式都過於相似,在迎上遠處那個男人的寒涼的眼神中,她真有一絲懷疑,衣服這事就他故意而為之,不然那有那麼巧呢?
他為何會挑選這樣與七王爺相同款式,顏色的衣服給她穿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她真的懵了。
容不得她多想,皇帝已經直視著她與蕭彥廷,沉聲開口詢問:“你們兩個怎麼會走在一起?這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光如炬的凝著倆人身上的衣服。
問到衣服?
舒沄身子不由一顫,眸光閃爍,還在深思要如何回答。
蕭彥廷麵色淡淡,眼底毫無波瀾,低沉回答:“回父皇,兒臣去母後的寢宮,倒回來的時候和沄兒是禦花園碰到的,便一起了,至於衣服也是巧合,我們倆也很震驚。”說到最後冷峻的臉上淡然一笑。
那一笑,表示他也很訝然。
此話一出,所有在場的人,都麵色錯愕。
皇帝緩緩眯起眸,目光盯著舒沄,眼神有些犀利,直接道:“肴兒呢?”
“父皇。”一聲溫潤的聲音響起,是蕭君肴走了過來,直接走到舒沄的邊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看似動作溫柔,輕柔,可那一握明明就是狠狠的捏得她皺起眉,他俊臉揚起一抹溫和笑容:“不是給你說過了嗎?不要亂跑。”
帶著嗔怪之意的詢問,對於旁人來說,那是透著一絲曖昧氣息的,想替她解圍。
而對她來說,這一句詢問意有所指,含義太重了。
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舒沄擰著柳眉,眸光輕閃,緩緩迎上他那一雙深眸,像漩渦那樣深邃,有那麼一刻她覺得是恐怖的。
既然明意上是在替她解圍,她就順著台階下了,唇勾淡淡一勾:“還不是怪你,你明明說在禦花園等我的,我去了卻沒見著你,倒看見了七王爺追著兩抹身影過來。”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緊緊凝著蕭君肴,想看見他的情緒,可看他依然笑得那麼溫潤,幹淨,她又峰回路轉道:“可能是因為我們兩走錯了方向,才讓七王爺誤會了有兩抹身影,他追過來隻看到我,沒看見你。”
說完這一句話,也將七王爺那心中猜疑的事按下了,也提醒了蕭君肴,她看見他與別的女人在一塊兒私會,而七王爺也看見了,隻是沒看清楚。
蕭君肴麵上淡淡笑著,沒說話,心中思緒複雜,捏著她的手腕勁幾乎將她捏碎。
“隻有你,一件小事也會弄得風波不止。”皇帝冷冷的睨了舒沄一眼,滿臉布滿了厭惡之色,環顧眾大臣,轉眼看向蕭君肴,沉聲道:“老三,你再怎麼忙也要管好自己的媳婦,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這是皇宮,有什麼話幹嘛非要去禦花園,多此一舉。若是不懂怎麼做一個王妃,就命人好好的教一教。”
所有人都聽得懂,皇帝這意識是說,她有問題,想沾染七王爺。
舒沄心裏很委屈,可麵上卻一句話也不說,不反駁。隻是偷偷睨向蕭君肴,卻見他看著皇帝,輕勾了唇角,垂眸頷首,“是兒臣疏忽了,父皇所言極是!”
他還真是沉得住,真會演戲。
又睨向蘇蕭彥廷,正好撞上他看過來的目光,目光中滿滿的是擔憂。為了寬其心,她彎唇衝他淡然一笑。
下一秒,左手腕又是被人捏得巨痛。
她皺了皺眉,無視。
皇帝掠了眾一眼,道:“罷了,入席吧!別為了一件芝麻小事掃了興致。”說罷,龍袍一撩,大步朝宴席主位走過去。皇後娘娘也淡淡瞟了眼舒沄,臉色也滿是不喜,至於走在她身後那一位嬪妃娘娘穿著的是異族風情的白色連衣裙,她跟在皇後娘娘身後,緩緩抬眼看向舒沄時,眼中滿滿的是親和之意。
看到她嘴角揚起時,舒沄心中一震,目光一滯,從她的獨特的衣服與身上散發出的那一抹淡淡的香氣時,她敢肯定剛在禦花園中見到站在蕭君肴身邊的女人就是她。
不會錯的。
舒沄怔怔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身影,目光緩緩下垂,瞥向她的左手腕,戴著一顆水晶手鏈,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因此,她心中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手鏈就是他給她戴上的。
她那身上衣服可以換掉,手鏈也可以是巧合,可是她剛走過麵前身上散發出的香味,正是身旁這個男人身上躥留著的香氣。
自己是女人,對香味是特別的敏感。
驟然,手腕的力度隨之加重幾許,舒沄疼得抿唇,猛然側頭抬眼瞪著蕭君肴,隻見他嘴角微勾,深邃的眸閃爍著一抹複雜的光芒,似笑非笑:“有什麼好看的,那是香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