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心聽到他的話,啞著聲音,忍不住低吼,吼完,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她無法相信這個男人竟然如此說她。
她雖然有想過傷害舒沄,可也是為他好不是嗎?他為什麼就不能明白她的苦心,還是什麼都變了?包括的他的心。
一開始他說過,自己的心不會動搖,不會受任何人,任何事而影響。現在呢?他整顆心思都在那個女人身上,她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他如此傾心付出,多年的謀劃全被打亂了。
看著他俊美的臉,原本他不屬於這張臉,可要頂這張臉活了這麼多年,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最心疼他,最愛他了。
“什麼事本王都可以控製,可以容忍,甚至掌控,唯獨這顆心本王束手無策。”蕭君肴麵淡定,盯著鳳無心眼角的眼淚,抬手撫上自己的胸口,這裏第一次償到鑽心的痛,不是因為什麼,隻是因為看到舒沄被逼迫渾身是血倒在地上,他和她的孩子沒有了。
有時候,他真的很不想背負這麼多,也希望自己不要生在帝王之家,隻是一個簡單的平凡人,能與喜歡的人相守一生,樸實而美好。
不像現在除了鬥,就是爭,他身心疲憊。
他的話說得很淡,很輕,甚至很無奈中帶點幸福的甜意。
可對鳳無心來說,是無比的諷刺。
她緊緊抿緊唇,凝著他:“我們不要說這些事了。”她上前又抓住他的手臂,想撲進他的懷中,可他退了一步伸手擋住她的靠近。
“把東西留下你離開吧!”他麵無表情,狹長的鳳眸中沒有一絲感情,嘴裏還是開始那一句話。
東西留下你走吧!
鳳無心雙握緊,紅著眼瞪著他:“是不是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還是你介意我懷上了太子的孩子,可是我已經打掉了,打掉了。”
她也很介意,可是懷了她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所以,她選擇極端的方式來處理掉了。
在太子府她也步步艱難,不敢貿然打掉孩子,就怕被發現她懷有身孕,當自己察覺有孩子的時候就聯想到了舒沄,借用她的手將肚子裏的孩子打掉,還時不時的透露出有關蕭煜的信息給她聽。
依她對蕭君肴的了解,他一定用真的身份見過舒沄,她隻要簡單的在話語中提醒,舒沄就會猜得到。
以後,就算這一切真相都揭開了,最痛苦的隻是舒沄而不是她。
蕭君肴不知她心裏所想,隻是漠然的回了一句:“本王從不介意。
不介意?
不介意?
這三個字重重的敲打在鳳無心的心上,感覺像一把利刃插進心窩一樣,疼得麻木不仁。
鳳無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底閃耀著一抹晶瑩,垂眸任眼淚肆意,痛苦的喃聲道:“夠了,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袱,裏麵裝的是她精心研製的人皮麵具,放在桌上,“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君肴站在原地,眸色深邃,看著桌上的包袱,思緒沉重。
走到窗戶口鳳無心腳步一頓,背對著他說了一句:“一定要活著回來,在你回來之前我不會讓你娘去傷害她的。”話落,窗戶微動,人影一晃,屋裏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
他聞言俊臉暗沉,抿唇。
他當然會活著回來,這一次回來他不再這麼被動了,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他要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唯獨這樣,他才會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豎日清晨,蕭君肴一身銀色盔甲帶領舒家將十五萬朝邊關而去,天帝有來相送,說了一些鼓舞的話,揚酒一喝就目送他們離開京城。
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後的事,蕭君肴在邊送與雲齊國第一戰就贏了,因此,軍心重振,穩定逆敗的局勢。
朝中收到戰報,天帝沉鬱的臉色終於好看多了,看到了一絲笑容,下旨允許人進天牢探視舒沄。
雖然一個月多月以來沒有任何去見她,但天帝想讓人帶點消息給她知道。
整整一個月舒沄就天天待在天牢裏,雖然吃穿不愁,一直一個人守著一間房,沒有一個人與她說話,她都怕自己快不能說話了。
這一天,她吃了飯就去牆上用石頭劃一條線,看著牆壁上密密麻麻一條條線,已經有四十二條了,就證明她在這裏待了整整四十二天。
她也不知道這四十二天怎麼熬過來,也總算熬過來了。
而且她還發現一件事,就是她的月事一直沒有來,已經超了半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