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懿笙在家養傷的那段時間,整個房子裏,隻有他和程妍,他們像是陌生人一樣各活各的,他會自己出去買吃的,會整日鎖在房間裏不出去,洗澡的時候隻在臥室的小浴室甚至會用沙發頂住臥室的門,可有些女人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她們有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毅力!
某天下午顧懿笙去超市買東西回來,一進門就見到程妍穿著半透明的睡衣坐在沙發上,裏麵什麼都沒有穿的在那裏搔首弄姿,顧懿笙用餘光瞟了她一眼,徑直離開。程妍不放棄,追過去抱住他,她勾引著他,說著十分挑逗的話,她說他爸爸要離開很久,不用怕被他發現,手還在他腹部遊走,說他十六歲了應該發育很好了,問他想不想試試女人的滋味。
顧懿笙渾身泛起一陣惡寒,多次的閃躲下她依舊像牛皮紙一樣貼過來,後來他用了狠勁將她推出去,她失重撞到壞掉垂下來的壁燈上,劃傷了脖子,鮮血直流。她不再囂張,驚恐的躺在地上,祈求顧懿笙救他,顧懿笙那時候有想過殺了她的,但是,她說,顧雲鬆說過她是他的命,若是她死了顧雲鬆也不會好過,顧懿笙一直是個理性的人,挨了生平第一次打後他清醒了很多,他知道他要是因為這個女人賠上一生是多麼不值得,而且為了顧雲鬆,他也不想她死,所以他選擇救她。
後來的事情,足以證明程妍這個女人的可怕,她將顧懿笙騙進地下室拿醫藥箱給她止血,當他進去後她從外麵鎖上了門,關了燈,然後鮮血淋漓的大笑著,像是個瘋子。她其實就是個瘋子,地下室裏沒有食物,她打算等顧懿笙毒癮犯了或者忍受不了黑暗的折磨祈求她,要是他太堅強的話,那就等他餓的奄奄一息後對他為所欲為。
說到這裏,顧懿笙頓住了,那是他噩夢的開始,所以以至於以後的人生隻要在黑暗中或者見到那個女人,他就會想起那個陰冷潮濕沒有半點光明的地下室,從而全身冰冷感覺到恐懼。還沒到十六歲的少年是不應該承受那些的。
“我堅持了下來,半個月,宋奕白因為聯係不到我,來美國找我,發現了我被關在地下室,後來帶我回國了。”他用簡單的一句話概括了那段時光。
丁慕寶察覺到了他的躲避,她抱住他,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撫著他的背,“顧懿笙,你現在想要我麼?如果你想做我們就去做。”
顧懿笙搖著頭,“我昨天弄疼你了。”
“如果能讓你感覺安心,我沒關係的。”
顧懿笙摟緊她,搖頭,然後像是下了決心,凝視丁慕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地下室裏有一個冰櫃,裏麵冷藏了一些豬肉和牛肉,那半個月,我喝化掉的水,吃化開的……肉。”
丁慕寶聽完,使勁點著頭,點著點著就窩他懷裏哭起來,本來抽泣聲很小,但漸漸忍不住的越哭越大聲,“幸好,幸好……”
他看著她哭皺在一起的小臉,問,“覺得惡心嗎?”
丁慕寶搖著頭,“日本人還吃生魚呢!謝天謝地你那樣做了。”她抬頭伸出舌頭舔他的嘴唇,用行動表示這根本沒什麼,她絲毫不在意,舌尖探進他嘴裏,四處滑動,本來他有些猶豫,後來主動起來丁慕寶都招架不住。
他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那樣輕鬆,“你比我想象要鎮定的多。”其實,是他太在意,太難以忍受甚至不可提及,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別人也都會那樣覺得,尤其丁慕寶,他不想她腦中想象他那時候的樣子,一點一滴的想象他都無法接受。
在愛人麵前,每個人都要求要完美的,其實丁慕寶除了心疼和憤恨外,會更加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