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上仙美男14(1 / 1)

入門的弟子發了二套衣服,一些日用品及二本行氣心法。

我略翻了些,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東西,這方麵的我倒是能給兒子做些指點。

給兒子換上了新衣衫,經過一番忐忑不安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帶了兒子,過去給帝君磕頭。

這是第一次進入內庭,景物似乎與夢中見到的並無不同。

帶路的弟子將我們帶到帝君所居住的那所院子外麵,便止了步。

小光頭正托腮蹲在外頭,看到我們,兩眼放光迎了上來。我隻一想到這地方是陌塵帝君起行居住的地方,便局促不安。

匆促間四下看了一眼,院子裏遍植著木樨花,香沁撲鼻的。一組朱瓦矮牆連著一個月牙門,門半邊殘聯,題著:人與花心各自香。

我雖不太懂得欣賞,但覺得,帝君他老人家的品味就是好。

小光頭說:“二師兄正在烹茶,讓你們進去。”說著掀了簾子。

內室擺放了冰盆,簾子一掀,一股清涼混著烹茶的清雅淡香隨風而來。我當時呼吸一窒。簾後還隔著一道珠簾,裏頭鋪著精致的菱花涼席,席上擺了一套黃梨木矮幾,紅泥小爐裏木炭正燒得通紅,上頭煮沸了的水汩汩冒著蟹眼小泡。

朱砂茶具旁放置的是一個半月型的銀盤,盤裏盛著淺淺清水。

珠簾搖曳間,帝君逶邐伏在幾案旁邊,表情說不出的安靜淡然,舉止間也是慵懶隨意到極點。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帝君。我傻了一樣看他又稍稍轉過了臉,五官在綽約間更是俊美絕綸,他修長潔白的手指絞著一束月桂,一收一捋間,澄黃花瓣重重脫了枝蕊,飄浮在銀盤裏麵。多少年後,這一日的月桂花香味,從我的鼻尖纏繞到心底深處,一直揮散不去。

帝君便在花氣芳鬱間抬頭,望定我們。

我像個愣頭青一樣緊巴巴說了來意,阿寶在下首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帝君巍巍然受了,出聲說:“坐下罷。”

我甫一沾席,帝君輕輕清了聲嗓子,我立刻驚的彈起身,吭哧吭哧說,我還是站著的好。嗚嗚,我的大方,你都哪裏去了!

小光頭在外頭探頭探腦,帝君一揮手,他便喜孜孜進來把我兒硬是拖走了,我不由傻眼,室內就隻剩下我與帝君二人。

一時隻有紅泥小爐水泡汩汩聲音。

帝君神色自若,水沸,他衣袖微動,我立馬諂媚道:“我來便好。”

淨了手上前操弄。感覺帝君也住手了,略垂了頭,視線隨著我。

烹茶貴在心靜,若在平時,雖沒辦法操作得如帝君那般儀態萬千,勉強也是像模像樣。隻是此時在帝君的行注目禮下,水沒潑出來已是萬幸。

一時間局促,管不住嘴巴無話找話來。我說,師父這素瓷青花瓶甚好,修頸垂肩,平底還有提柄;這紅泥小火爐也甚好,省炭!

門外小光頭噗哧笑了一聲,帝君眉眼盈盈然似有絲笑意,淡應道,“你隨他們喚我二師兄便好。”

我說完也省起自己說蠢話來著,悔恨交加之下,茶水便潑出好大一點,正正落在帝君白色衣袖上。

我眼巴巴瞧了下,硬著頭皮折了袖子給他擦,帝君袖幅輕輕一拂,閃開了去。

抬手端了茶輕啜了口,說道新摘的秋白露,茶湯雖淡簿些,倒也適口。

我在帝君的暗示下也喝了一杯,自然無法像帝君那般品個春水秋香來。

我問:“二師兄是不是有什麼話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