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寶垂頭思索了一下,還是打算說聲對不起,但顧懿笙似乎被她氣壞了,見她還要說話,直接森然地截過了話頭:“你還想說什麼?你還要我說幾遍?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每天腦子裏想的都是你,什麼都做不了!?”
……丁慕寶震驚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說:“不……我……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要是再不走,那就不用走了。”顧懿笙舒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嘴上說著威脅的話,可其實心裏差不多都已經給跪了,她可千萬別走啊。
可是她還是走了。
丁慕寶就像真的怕他不讓她走一樣一陣風似的刮跑了,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響在顧懿笙耳邊,他臉上閃過諸如錯愕、落寞、憤怒、消極的情緒,然後一切恢複正常。
他關掉監控器,拿了鑰匙步入地下室,雖然生平頭一次有個人讓他產生了想要留在身邊的衝動,還讓他為此做了不少蠢事,但這並不能成為他生活的全部,他還有很多其他的問題。
如果下次他們再見麵時她還活得好好的,還能讓他繼續有做蠢事的衝動,那麼到時候也許他可以說服自己繼續蠢下去。但是現在,一根筋撲在研究上的理科天才似乎回來了,那些細微的分差仿佛並沒有影響到他。
開車這件事,乍一聽很拉風,其實非常累,尤其是對一個路癡來說。又要一邊盯著導航,又要一邊看路,還要小心左右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衝上來,丁慕寶沒開多久就累了。
她將車燈調成近光,眯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裏似乎是一個小鎮,黑暗的夜晚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霧氣蒙蒙的。
丁慕寶放緩車速,將車行駛出彎道,靠著馬路停了下來。她將導航儀托在手上,看著這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意兒,腦子裏不知道咋的就蹦出了顧懿笙那張不陰不陽的臉,嚇得她手一抖,導航儀就掉在了地上。
丁慕寶立刻彎腰去拿,直起身後發現車前麵似乎閃過了什麼東西。她渾身一凜,立刻關了車燈,檢查了一下車鎖,確定鎖得嚴嚴實實之後,稍稍鬆了口氣。
這輛車很貴……嗯,看方向盤中間的人字標致就知道了。奔馳啊,上輩子她隻有看看的份。
丁慕寶從副駕駛座上顧懿笙給她的箱子裏拿出溶液,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將之前他給她那瓶拿出來,抹了點在耳後和手臂上,一邊抹一邊警惕地打量著車外黑暗的夜晚,這他媽的怎麼可能安心睡著呢?早知道就白天再走了!
丁慕寶煩躁地將瓶子蓋蓋好,全丟進箱子裏,順手拿回一袋壓縮餅幹,一邊吃一邊觀察周圍。
大概過了有二十分鍾,硬邦邦的壓縮餅幹都吃完了,周圍也沒發生什麼異樣。
丁慕寶漸漸放鬆了警惕,把餅幹袋子攥在手裏,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明天白天再找機會扔出去。
看看車上的表,都夜裏兩點多了,這個時候在電影裏正是喪屍出籠的時刻啊,為什麼覺得好害怕呢……之前和顧懿笙在一起的時候都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