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舞會開始了半個小時,公司所有有頭臉的人都到齊了,場中翩翩起舞,餐桌邊裙蘿葳蕤,觥籌交錯,張輝一直周旋在那個老女人身邊,完全不顧宋清清的死活。
丁慕寶若無旁人地在自助餐桌邊飽餐了一頓,身上有了精神,然後活動著手腕和腳腕,宋清清看著她的樣子,幾度欲言又止。
丁慕寶朝張輝走去之前,拍了拍宋清清的肩膀,鎮定地說:“宋清清同學,朕請你清醒過來吧,一會兒如果不忍心看,請你習慣性閉上眼睛。”然後提著裙子大步走了,宋清清看著丁慕寶慷慨從容的灑脫背影,突然很想平地消失。
宋清清素來熱愛和平,一點都不喜歡血雨腥風。
不多時,聽見張輝一聲慘叫,宋清清捂住眼睛藏到桌子下麵去了。
一個小時後。
人民內部矛盾而已,何必驚動警察叔叔,丁慕寶伴著嗡嗡的警笛聲,幽怨地碎碎念了一路,直接被送到派出所。
丁慕寶穿著黑色的晚禮服,雙手抱頭,蹲在派出所的小黑屋裏,因為是公司年會這樣重要的場合,重要客戶都邀請而來,張輝公司上層非常震怒,吩咐警察,一定要對肇事者嚴懲不貸。
她的裙角被她自己扯開了,撕口一直開到大腿,因為穿著這麼長的裙子搞飛連環踢實在是礙事兒,不過看著張輝抱著某處在地上打滾的樣子,她覺得這條禮服撕得值得了,大不了以後改成旗袍穿,而且她還能全身戰勝敵人,此乃她彪悍人生的一次小小亮點。
隻是……隻是被酒店保衛扭送製伏的過程中,多少受了些擦傷,對她丁慕寶來說,這點擦傷根本不算什麼,重要的是她的武當大法又精進了,而且還教訓了負心漢,頭上的發髻散了,亂蓬蓬地搭在腦袋上,她滿不在乎地哼唧著。
聽見了張輝公司負責人和民警的對話,丁慕寶心裏琢磨著這一晚上總是逃不過去了,警察叔叔為了向那財大氣粗的老總表達對此事的重視,還特意給她分發了一間獨立的小號,嚴加看管。就好像裝備森嚴的派出所,她丁慕寶一個蓬頭垢麵的小女生能自己跑出去似的。太形式化了,太公式化了,太教條化了,太那什麼化了……
呃……華麗麗的詞窮……蹲了一整個晚上,丁慕寶的腿都麻了,肚子也餓了,天蒙蒙亮,警察隔著‘鐵籠子’叫丁慕寶的名字。
“有!”丁慕寶無力地舉起雙手,還蹲在地上,腿徹底失去自製力了,一時半會兒是站不起來。
“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意識到了,我發自內心深處地認識到了自己這樣粗暴的行為,擾亂了社會正常的秩序,妨礙了人民舞會的安全,給被害人的身心都帶來了無法磨滅的傷害,我認罪,我發自肺腑地地認罪。”
“以後還會不會犯了?”
“不會了,堅決不會再犯了,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麵,好好做人,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貢獻的四有新人,燃燒自己,照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