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忍了，臉都皺一團了。”顧懿笙拍了拍丁慕寶：“別怕，你那麼疼，我不會強迫，這種事本就要兩個人快樂，不然就是掃興，我不喜歡掃興。你是不是擔心你的隨從？我已放了他們了，昨天晚上就放了。”
丁慕寶心頭一喜，倒是減緩了不少不適，澀聲道：“多謝。”
“你住著吧，沒人為難你，可我也不會把你送回去，明白嗎？”顧懿笙收回目光，緩緩道。
丁慕寶明白，沒有任何機會了，憧憬，希翼，僥幸，完全砸碎。她不再是皇後，沒有地位，也沒有丈夫，沒有家，沒有財富，因為這些都是容易失去的東西，今朝到手，明朝易主，剩下的，就是孤零零一個肉身，裏頭住著個輕飄飄一文不值的靈魂。
“還板著臉？好吧，給你衣裳，真是的，一塊布而已，那麼在意。”顧懿笙笑了笑，完全不理解異種生物，也不想琢磨，翻個身，去會周公。
不知道顧懿笙什麼時候走的，丁慕寶醒來又是中午，奇怪，哪來那麼多的倦意，忙碌一輩子似的。
丁慕寶坐起身子，卻見枕畔多了幾塊綾羅。他給我衣裳了？真是感念啊，丁慕寶喜極而泣，丁慕寶啊丁慕寶，你已經混到別人不給你衣裳，你就要赤身裸體的地步，別談什麼尊嚴啊，愛啊，心情啊，喜好啊，那些東西已經和你絕緣，曾經的一國皇後，現如今狗屁不是。
不得不說顧懿笙還是有一點兒良心的，把丁慕寶折騰到身心受創，臨走，給了她兩件衣裳的報酬。
丁慕寶迅速穿上，發現還挺合身，不，是有些過緊了，女性極具觀賞性的部位被包裹得該凹的凹，該凸的凸，雖然從審美角度來說很是迷人，但絕不是良家出身的女子好意思上身的。也許是不知道她的尺寸，所以弄錯了？忽然想起昨天的經曆，對比之下，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故意的嘛！該死的，存心整她，沒有一件衣裳的她，不得不穿，還得感激他！
因為衣服的事兒憤然了一整天，丁慕寶低頭一看自己的樣子就要氣炸，也許她真是太容易被激怒了，連宋離也說：“慕寶就是太喜歡生氣，一使性子就是一天，不過氣完了就什麼都忘了，傻頭傻腦。”
好像還真是，到了晚上，氣勁兒過去了，又飽飽地吃了頓飯，還真把白天的不快忘得一幹二淨。
至少除了衣裳，顧懿笙也沒有通過別的手段羞辱她，昨晚那樣霸道，所做的也無非是男人都做的事兒，而且都過去了，他經過昨晚，話說到那份上，大概也不會來了，畢竟丁慕寶還活著，今後的日子，算是撿來的，應當快樂。
隻是時間難打發了些，也許過一陣子，顧懿笙對她的防備不是那麼重了，她可以要求些筆墨紙硯，下棋彈琴什麼的。
突然，鎖頭響了一聲，幻覺吧？丁慕寶繼續脫鞋。
“這麼早就睡了？”不是幻覺？丁慕寶錯愕地抬頭，看著顧懿笙，這廝麵若桃花，氣質很是空靈，嘴角含笑，踏月而來。
丁慕寶問：“有事嗎？”
顧懿笙上前幾步，笑眯眯地：“好險。”
丁慕寶木然地望著他。
“差點兒你就睡下，蓋上被子，看不見如此美景。”
顧懿笙折扇一指丁慕寶身軀：“你適合小一號的衣裳呢。”
又勾起了丁慕寶白天的怒氣，真想把腳上的鞋子踢過去，正中臉頰，留下鞋印一枚，可惜想與做是有距離的：“你到底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