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心意?”
“臭屁孩啊。”玳玳抿嘴一笑:“他讓人送來的,想是怕你吃不著,這東西在我們那兒不稀罕,到了這裏卻都成了寶貝。”
丁慕寶嗤笑:“難為他,幾隻螃蟹都想著我。”
“是啊是啊。”玳玳的手在空中比劃著,無比華麗地總結:“所以你就知足吧。”
洗洗手,丁慕寶知足地去睡了,今晚沒顧懿笙搗亂,可以安安穩穩地看到明天的太陽。不知是不是心情太愉悅,睡夢中竟也看到一團光亮,溫暖而恒定地照耀著我,陽光深情地撫摸著我的額頭,鼻梁與唇,最後是前胸……呃,陽光好色情哦。
“睜開。”
剛才還是陽光,轉眼就是冰雪皚皚,這聲音真冷。可是,為什麼會有聲音?還他娘的如此熟悉。
丁慕寶睜開眼睛,詫異的不是上方的人,而是她已不在熟悉的床上:“你來啦,幾時了?”
顧懿笙沒說話,隻是看著桌上的中秋食物,麵色不善:“吃過了?”
“謝謝你的螃蟹。”想聽她感謝就直說嘛,犯得著這麼陰森咩?一句話而已,又廢不了我什麼力氣,大家歡喜。
“太後問到你,說委屈你了,一個人窩在房裏。”顧懿笙定定地看著丁慕寶,除了冷笑,就是麵無表情。
“唔。”沒事把人抱到桌邊就為說這些?丁慕寶揉眼睛:“玳玳以為你不來,就去睡了,我叫他服侍你更衣。”
顧懿笙按住丁慕寶的手,寒聲道:“叫她幹什麼,你不會嗎?”
大過節的,玩什麼深沉,也不知誰給他氣受,話說,誰又敢哪,估計這廝閑出來的毛病。丁慕寶從他的懷抱中下來,迷迷糊糊地為他寬衣。鬱悶,禮服太繁瑣,一個人搞不定……他這是存心的!
“養你有什麼用?!”顧懿笙不耐煩地甩開丁慕寶的手:“什麼都不會,就知道氣我,一邊還想著舊情人,不知廉恥!”
哎呀呀,臭屁孩去哪兒玩了,居然把腦殼崩掉,說不出人話。原來今晚他是存心來找茬的,可是自己又哪裏得罪了他?丁慕寶想,也難說,一個人看另一人不順眼,本也無須理由,他終於覺得她多餘了,真高興。
“瞪什麼瞪,還好意思瞪!”顧懿笙推了丁慕寶一把:“邊兒呆著去,少礙眼。”
求之不得,再說,自己本就沒求你抱著我,睡的好好的被弄醒,還是丁慕寶的過錯,好吧,是她的錯,她最大的錯就是存活於世,這年頭有人罵你都是看得起你呀,人家是大爺。
丁慕寶臨走還有點兒不甘心,於是她嘴欠:“你可以不養我,丟到哪兒都行,本人感激不盡。”
“好啊,你們都好!”顧懿笙又拍桌子又瞪眼,指著丁慕寶。
總算說了句人話,丁慕寶坦然道:“我是很好啊。”
“你滿意麼。”顧懿笙突然躥到丁慕寶麵前,攥住我的腕子,越攥越緊:“宋離東山再起,你是不是很滿意?”
那還用問嗎,丁慕寶邊忍痛邊衝他眨眼睛:“他給你小鞋穿了?”
這廝不說話,牙咬得很專業,手像鐵鉗子,丁慕寶終於慘叫,疼痛占據了所有的意識與空間,連時空都要扭曲了,慘叫像蛙聲一樣此起彼伏。
丁慕寶覺得自己要暈了,可不就暈了,身子一鬆,不用出門就能看見小星星,須臾,連月亮也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