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都有代價,這個過程,我丁慕寶認了,隻是結果依然不可預知,令人哭笑不得。
宋離說過,顧懿笙身邊有他的人,必要時自會接應她,而她要做的,就是取得顧懿笙的信任,徹底的信任。
聽起來似乎很容易,付諸行動卻難如登天。一個女人,從無涉及政事的經驗,更別說人際的運用和處事才能,這麼一個涉足陌生世界的白癡,去觸碰那從不屬於我卻必須掌握的種種,簡直是天方夜譚。好吧,不滅自己威風,一步步來,慢慢積累再說不遲。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第一步就是把自己和顧懿笙的關係變得融洽,這個丁慕寶倒是很在行,畢竟搞定男人是女人份內的事兒嘛。
“顧懿笙。”丁慕寶凝視他半晌,方緩緩道:“你說你可憐我,你是因為可憐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嗎?”
顧懿笙一笑:“還真會抓人尾巴,看來以後跟你說話,要長一百二十個心眼。”
“那就是啦?好哇,口口聲聲說對我的感情很純粹,原來不是這麼回事兒。”丁慕寶叉腰,做悍婦狀。
皺了會兒眉,顧懿笙問:“我什麼時候說過很純粹?”
“喝醉的時候。”
“我怎麼不記得?”
“你喝醉了什麼不說呀?尤其是要跟人家……那嘴就沒把門的,什麼肉麻說什麼,這個還算清淡的。”丁慕寶雙臂勾上顧懿笙的脖子,身子軟軟地倚上他,媚聲道:“可是我喜歡,我很喜歡。”
顧懿笙抱著丁慕寶的手緊了緊,又鬆了鬆,開始不老實,這裏停停,那裏走走,極像一個玩世不恭的小紈絝:“原來你喜歡這些呀。”
“哪個女人不喜歡?”女人是需要人疼的,時時刻刻。生命不息,就是需要疼愛不止,話說回來,女人窮其一生,也不過是追求被愛的感覺,有人在乎有人珍惜,深刻而永恒。
“小寶貝,你今天和以前不一樣。”顧懿笙嗅著丁慕寶,像一隻正在覓食的狗:“你好像是今天才成為女人的。”
丁慕寶勾緊他的脖子,十指按住他寬厚的背,看著皮肉應手而陷,再遇到的堅硬的骨的阻擋,她嗤笑:“難道我從前是男人?”
“從前的你像冰,今天才像水。”顧懿笙默然片刻:“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變了?”
丁慕寶發現自己是個好戲子,演技質樸而自然,不刻意不乖張,這種天賦居然今天才展露出來,給自己一個不小的驚喜。也許女人都是戲子,她們天生豐富的情感隻為扮演各類角色,用時光的刀筆演繹與雕琢,青春年華,幾番轉瞬,換來的無非是荒年裏的等待,亂世中的掙紮。
“那天一個人在林子裏,怕極了,想到好多事,也想起很多人,想的最多的,是你。你要是在我身邊就好了,我要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就好了,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用擔心,為什麼我還不知足,好好的和你過日子呢?當時我就發誓,隻要能回去,一定要好好珍惜我所擁有的——”
“小寶貝!”顧懿笙捧著丁慕寶的臉,紅光滿麵:“你終於覺悟啦!”
既然開始,就閉著眼睛走下去吧,不管前方是什麼。丁慕寶咬了咬唇,配合地發出輕微的呻吟:“顧懿笙,你不能不要我。”
顧懿笙捧著丁慕寶的手開始顫抖,聲音也有些變調:“怎麼會……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