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寶放下手中的刀叉抬起頭很溫柔的笑了起來:“可是學長本來就不是那麼惡劣的人不是嗎?那天我被顧懿笙氣得忘了形象,那麼大聲的在那麼多人的場合嚷,學長隻是很體貼的不會讓我在眾人麵前丟臉而已。我大學裏暗戀了那麼久的學長,怎麼可能不是很溫柔的人呢?”
看著丁慕寶明媚的笑意,彥之情不自禁的又笑又惱的搖了搖頭,本來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卻怎麼讓這個看起來就迷迷糊糊的小姑娘一早就看出了端倪呢?歎了一口氣,伸手去拍拍丁慕寶的頭,帶著學長對學妹最溫柔的關心:“唉,丁慕寶,你明明就很聰明啊,可怎麼會一直看不清楚,自己喜歡的是顧懿笙那個家夥呢?”
謝絕了彥之的相送,她想她需要一點時候來適應彥之給她的結論——她……喜歡顧懿笙。閑逛了不知道多久,在寂寞的人行道上,前方的路和心底的情緒都一片茫然,是嗎?是這樣的嗎?很多事情一直太過習慣,以至於即使想把它分辨出來,似乎也就與其他的情思混淆起來無從下手。
安靜的街道。昏黃的街燈孤獨的散發著片片光亮。突然間湧上一陣不知所措的疲累,丁慕寶停下了腳步,摟著膝頭蜷著原地坐到了人行道上。一時間,突然好像跟人說說話。
即使是閑聊、即使隻是天南地北的胡侃一下……掏出手機,手指竟自發的摁起了幾個熟悉的數字。
一聲、兩聲……五聲……十聲、十一聲,電話猛地接通了,火氣十足的怒吼順著電話線燒了過來:“他媽的!半夜三更壞我好夢,找死啊!”
“噗哧”,丁慕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低落的情緒莫明的有了些好轉。小心的收好自己的笑意,以免得那邊睡眠不足的暴龍再度噴火。
丁慕寶對著小巧的手機作了個鬼臉,聲音卻一徑的平穩:“哦,顧懿笙,原來你在做夢呢,幸好幸好,萬一打擾到你‘辦事’,我可真的是罪該萬死了。”
“丁慕寶?”對方的詫異明顯的傳了過來,停頓了一會,讓明眸幾乎以為他又要想像幾個小時前那樣的掛掉她的電話了。心裏有點緊張,有點不安,現在……還是想聽到這個男人沒心沒肺的聲音的。
那邊很快卻恢複了那歹毒的調笑:“哦,是你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覺,真的是孤枕難眠了?嗬嗬,打給我可沒用,我可是從來不肯將就次品的哦,看在相識一場的分上給你幾個牛郎店的號碼好了!夠義氣了吧?”
“哼,不要把別人都想得和你一樣獸性好不好?!”丁慕寶朝著夜空番了個白眼,天知道自己是發了什麼神經才會打電話給他找氣受,難道自己天生就有受虐的傾向嗎?沒好氣的說,“我隻是想找人聊聊天而已啦。”
“哦~,原來丁大小姐是找陪聊的,不過我這人可是比較喜歡‘做’而不是‘說’,你還是找牛郎店了好了,有人就是專門陪聊的,包君滿意。”
“死顧懿笙,你每次都這樣!”
丁慕寶對於子坤那種腥黃不忌的調侃從來就是毫無招架之力的,咬著食指關節苦苦的想要怎麼樣才可以反擊回去。一輛轎車卻毫無預警的鳴著笛、飛快的擦著人行道駛了過去,尖銳的笛聲和掀起的風嚇得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丁慕寶幾乎把手機都給飛了出去。
那邊卻飛快的傳來了顧懿笙的質問:“丁慕寶,你現在在那裏?”
“路邊啦!”丁慕寶皺了皺鼻子,有些不情願的回答。他怎麼每到這種細節都格外的精明?
“一個人?”依舊是問題。
“對阿”丁慕寶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很快會回去啦,我現在隻是有點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