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所有知情人對外界一致保持著緘默,為避免記者的追訪,顧懿笙又留了這別墅裏一夜。
第三天,天上下起了瓢潑的大雨。顧懿笙看著那些迷迷蒙蒙的雨簾,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並沒有如同自己認為或是希望的那麼強壯,他的心在痛。那個稱之為父親的人,那個十五歲之前自己生命唯一的中心和目標,那個十五歲之後決定再也不去在意不去期望的男人。他在十五歲的那年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強大到不再為這個男人受傷,可是十幾年之後的今天,他發現他的心仍是懦弱的會為著這個男人的死而痛得痙媆\\\\\\\。
那些霸道的大雨讓留守的記者們紛紛的打道回府。顧懿笙走出了這個從今以後與自己再無關係的別墅。對自己的失望,或者對這個男人的死的痛苦,他分不出是哪個令自己更痛苦。他隻知道,這個時候,這個雨水淋透了身體連心都寒冷起來的時候,他想見一個。
這個人,叫丁慕寶…顧懿笙更用力的摟著懷裏的丁慕寶,他想,他不會再讓懷裏的這個女子成為今後哭泣的人了。生命如此脆弱,那麼多不可預測的別離,他不想在那之前再提前的離開了。
丁慕寶是被一種心裏翻湧的莫名的心緒驚醒的。她坐在床上很努力的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事——顧懿笙出現在大雨的屋外,她將他推進了浴室,然後他抱著自己死死不肯放手,再然後……她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識,睡著了。
“啊,顧懿笙現在在那裏?”到昆明醫科從床上驚跳了起來,赤著腳劈哩啪啦的跑出客廳。
一眼看到顧懿笙正立在玄關,衣衫整齊,穿著鞋子正要離開!
“顧懿笙……你要走了?”丁慕寶喃喃的問。
顧懿笙露出一個安撫的笑臉:“你再多睡一會,我先走了。”
丁慕寶呆呆的看著顧懿笙穿好鞋子,推門,然後消失在走道的拐角後。他……要走,要走了?他或許是真的要離開了!這可怕的瘋狂的湧上了腦海。他要走了,然後再也不會出現,不會和自己吵嘴,不會為自己收拾爛攤子,再也不會在自己哭泣的時候送上一隻溫暖的臂膀了!
丁慕寶的腦子裏沒有再想到其他的任何東西,彥之教的殺手鐧,書上教的追求的方法,一切都被顧懿笙再也不回來的想法擠出了可以感知的範圍。她赤著腳就這樣跑出了房子,追到了可以看到宿舍大門的走道欄杆旁,她看到顧懿笙已經走到了宿舍的大門正要隱沒在早晨上班擁擠的人潮裏。她沒有考慮任何後果,也沒有必要考慮任何後果,她大聲的叫起來:“顧懿笙!我愛你!”
顧懿笙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過頭來。經過的行人也情不自禁的慢下了腳步,紛紛詫異的看向大聲告白的丁慕寶。
丁慕寶沒有一點理會那些旁人的側目,她隻是定定的看著顧懿笙,繼續又大聲的說下去:“顧懿笙,我們結婚吧!”
顧懿笙的眼睛有點莫名的潮濕,他向著丁慕寶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說:“可是,我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沒關係。丁慕寶的眼睛更是帶著紅暈,臉上帶著明媚而堅強的笑容,“我會是一個好妻子的。而你,隻需要作你自己然後陪在我身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