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丁慕寶對他的過去並不感興趣,也不想尋根究底,她心不在焉地點了一下頭,攔下了一輛的士坐進去走了。
顧懿笙垂頭喪氣地回到急診室,陸野平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正縮在一張簡易病床上呼呼大睡。
這已經是護士看在丁慕寶的麵子上給他的特殊待遇,病人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人甚至連最最簡陋的擔架都找不到。
顧懿笙不客氣的推醒了陸野平:“你倒是睡得香。看看我泡妞的完美計劃都被你砸成一堆破銅爛鐵了!”
陸野平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我什麼都沒做啊。”
“你還想做什麼?你個流氓,粗俗鄙陋,調戲人家丁醫生!”
“你不也是流氓?男人沒有流氓不流氓的區別,隻有道貌岸然不道貌岸然的區別。”
“可你怎麼能對一個姑娘說那樣的話?”
“什麼姑娘?她不已經是你的女人了?”
“我剛剛打算追求人家。被你這麼橫插一杠子……”
“前麵我問你到什麼程度了,你不是說快了?”
“本來一頓飯就快了,現在被你一攪合肯定是遙遙無期了。”
“那我不是喝了假酒,失去理智,反了常態。不能怪我……”
“那難道怨我?還不是你鐵了心要去那個小飯店,我可是提出去高檔飯店。”
“小飯店怎麼了?我一直吃都沒事,你一去就有事了,是你自己流年不利時運不濟,回頭去廟裏燒個香!”
“那飯店怎麼能夠進假酒……太過分了!”
“人家老板是個寡婦,一個人拖了個孩子,很不容易的。肯定是同行看她生意好陷害她!你記不記得以前哪裏的小飯店生意太好了招人嫉妒,結果被競爭對手下毒,下了毒鼠強,死了好些人!人家也就是一瓶假酒,又沒出人命。”
“合著我花了錢,喝了假酒住了院,還要心存感激,感激她沒給我下毒鼠強?”顧懿笙終於暴跳如雷。
“你吼什麼!現在出錢的人是我,喝假酒住院的人也是我,我都沒有抱怨你吼什麼!不是我說你,顧懿笙你就是重色輕友!為個女人值得麼?你要跟我絕交啊?我是你仇人啊?”
“……”顧懿笙終於閉上嘴,扶上了額頭。不管為什麼,跟陸野平反目成仇都是不可能也不能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安撫陸野平的老婆。一定不能讓她知道真相,否則保不住那個瞧上去柔弱的女人會那把刀把自己給砍了!
那次假酒事件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顧懿笙都沒再找丁慕寶。一來實在是沒臉,二來快到年底了,他太忙了。客戶需要拜訪維護,關係需要趁機加固,外邊的款項需要回收,明年的項目需要競標。他這麼沒日沒夜的忙了一陣子,終於上了火,感了冒,還發起了燒。
這天顧懿笙量了一體溫,三十八度了,他心裏便又有些蠢蠢欲動。他賊兮兮地將溫度計在開水裏浸了一下,瞧著上麵的水銀柱一下子到了四十度多,這才眉開眼笑地跟丁慕寶打電話。
丁慕寶心情非常惡劣。下午她遇見了一個風濕性心髒病二尖瓣狹窄的患者。因為這是一種手術能夠根治的心髒病,確診後,她立刻苦口婆心熱情洋溢地動員患者開刀,並且親自打電話請了胸外科會診。胸外科醫生來的時候她正好去搶救另外一個病人了,結果那個醫生問了半天找不到需要會診的病人,在內科診室裏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