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師兄答應替自己值掉了年初二的班,丁慕寶得以回家過年。回來後很快又到了周末。田添又是慣常的不在,丁慕寶琢磨著她近日行蹤的詭異,終於醒悟小姑娘可能是談上了戀愛。
丁慕寶一邊羨慕地猜測著小姑娘的男朋友是誰,一邊無聊地煮了一碗麵條。顧懿笙的電話來的時候她很是猶豫了一會,終還是沒有敵過夜雨一樣鋪天蓋地的寂寞。
顧懿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誠摯,雖然認識他的真麵目後程雨非總覺得帶了一種虛偽的別有用心:“丁醫生。吃晚飯了嗎?”
“在吃。”
“給我留一半。”
“就是一碗麵……你來就涼了。”
“溫著。”
“那要爛糊了。”
“不會,我已經在你家門口了。”
“……”丁慕寶大吃了一驚,迅速移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去,沒人。
她鬆了口氣,心下卻有些失落:“顧總開玩笑。”
“不信你出來看看,我就在外麵。”
丁慕寶換了角度,再次從貓眼瞄遍整個樓道,還是沒有。她有些狐疑地出了門,聽見顧懿笙的聲音在樓上響起,猶疑一下,對上麵叫了一聲:“顧懿笙。”
顧懿笙憑著記憶找到程雨非的住處,卻不知道她在哪一層。老式的居民樓,他以前也曾經住過,隔音效果很差,晚上鄰居家的電話鈴聲會驚醒自己起來接電話。他慢慢踱到二樓,撥響了丁慕寶的電話,豎起耳朵聽到一個手機鈴聲從樓上響起。
顧懿笙了然地微笑,緩緩往樓上走去,邊走邊在電話裏跟丁慕寶胡說八道。到了樓上,他篤定的敲響了門,對著開門人從容瀟灑地露出潔白的牙齒:“寶貝兒……”
門裏的少年舉著手機驚訝地看著他,手機裏的母親還在喋喋不休:“……菜在冰箱裏,熱熱吃。功課早點做,不要上網打遊戲……誰啊?是誰敲門啊?別隨便給人開門,當心壞人……”
顧懿笙傻眼,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請問……丁慕寶醫生是不是住在這裏?”
沒等到少年的回答他就聽見丁慕寶在下麵叫自己的名字……顧懿笙有些灰頭土臉地下了樓,對著丁慕寶耍無賴:“丁醫生怎麼能住底樓呢?”
“我說過我是土豆,自然是緊緊地趴在土地上,不住一樓住哪裏?”
“麵呢?我餓死了……”顧懿笙立刻裝可憐,掩飾自己的狼狽。
“……”風卷殘雲。很快麵碗見底。
丁慕寶對著空碗發呆,顧懿笙的公司是不是出現經濟危機了?好像餓了十天似的。
“呃……一不小心都吃完了,你吃啥?”顧懿笙似乎剛剛醒過神。
“沒事。就一碗陽春麵。我再燒,很快就有。你要不要再來一碗?”
“那太麻煩。我請你吃飯吧。算是感謝你的一麵之恩。”
“不用……我……”實在是害怕再次被拒絕,顧懿笙迅速牽過丁慕寶的手,半拖半拉將她帶出了門。
丁慕寶四處張望了一下,總覺得今日的氣氛有些迥異。飯店裏盡是一對對吃燭光晚餐的情侶。她借著朦朧的燭光看了一下一桌子的菜,又看了看目光熱切的顧懿笙遲疑著說:“點了這麼多菜,你不吃?”
“剛剛那碗麵吃撐了。”
“那你幹嗎吃那麼多!”
“本來不餓,我怕……我不把麵條吃了你會犯倔不出來吃飯。”
“你不是說剛剛餓死了?”
顧懿笙在燭光裏笑了一下,珍珠一樣的酒窩隱隱一閃,“丁慕寶。男人說話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你可千萬別全信。會吃虧的。記著,別的男人以後對你花言巧語你都不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