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懿笙正要說話,聽見丁慕寶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放心吧,我問過醫生了。隻吃了五十多粒安定。不會死的。”
“吃了五十多粒安定啊!那還是隻吃了?”陸野平驚訝地看了看她,“還嫌少?醫生剛剛都給我告病危了!說是隨時可能駕鶴西去。”
丁醫生顯然不以為然:“那是現在醫療環境不好,醫生都做怕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告個病危,免得萬一有什麼變化吃不了兜著走。吃安定基本上死不掉,我的病人吃幾百粒安定的都沒有死掉。很多病人吃安定是為了嚇唬人,好脅迫家人滿足自己的一些無理要求。”
顧懿笙聽著這話有些不順耳,聲音裏不免帶了些嚴厲:“慕寶!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小牧已經很不幸了,我聽著你似乎在指責她……”
丁慕寶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陸野平有些歉意地跟了出去:“丁醫生,都是我不好,這麼晚把你們兩人從被窩裏叫到這兒。你生氣了?”
丁慕寶搖頭:“跟你沒關,我吃醋。”
陸野平微微一驚,細細觀察了一下她的麵色,小心地斟酌著言辭:“丁醫生你別誤會,一鳴其實跟小牧隻是普通朋友。她家人不在,出了事情我們過來搭個幫手。”
丁慕寶慢慢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帶了某種傷心的悸動:“普通朋友?顧懿笙睡著的時候有幾次叫一個人的名字,有一次在夢裏還落了眼淚。我一直聽得不是很真切,今天才想起來,他叫得是小牧。”其實不止是睡覺的時候,還有一次在那你儂我儂意亂情迷的時候,他叫錯了名字。清清楚楚,叫得是小牧。
陸野平有些意外地張了張嘴,含糊著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迅速溜走了。顧懿笙正在病床邊瞧著小牧出神,冷不防陸野平有些倉惶地進來在他耳邊說:“糟了兄弟,哥今天怕是又害了你了!你那寶貝醫生怕是知道你跟小牧的關係了!”
顧懿笙愣了一下,頓時冷了臉:“你他媽的鼻子下麵長得是嘴巴嗎?盡拉屎不說,每次都得讓我給你擦屁股!”
陸野平雖然是個流氓,但好歹也一直在高智商高素質的人群裏混著,很多年沒有聽到這麼惡毒彪悍的辱罵,幾乎沒被噎死。一時間竟然忘記自己更加惡毒彪悍的本色,期期艾艾道:“顧懿笙……這個能賴我?我根本沒跟她提過小牧這個人,你……以前還跟我早就對小牧沒感覺了!沒感覺你老叫人家名字!還是在做夢的時候!都讓人家丁醫生聽了去!”
什麼?顧懿笙大驚失色,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牧,拖著陸野平出了病房:“胡說。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說漏了嘴。”
“扯淡!你他媽的手藝不好賴工具!自己大便失禁,還賴這屎是別人拉的!”陸野平終於緩過氣來,找著些彪悍的感覺。
“……”蘇一鳴氣暈了頭,瞥眼間看到丁慕寶拎了包藥要進小牧的病房,頭腦中忽然想起了小何醫生說得那個第三者服毒自殺,正好遇見第二者醫生當班的恐怖故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