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表情陰鬱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走到她身邊,語聲有些冷淡:“怎麼樣?”
丁慕寶忍著疼痛站起身,跛著腳走了幾步,搖頭:“沒事。隻是崴了腳。”
那個男人嗯了一聲,掏出一疊厚厚的人民幣遞給丁慕寶:“我有事趕時間。這點錢算是賠償。”驀然看到丁慕寶因為抬頭而忽然清晰的眉眼,倒吸了口氣,轉頭肆無忌憚對車裏叫了一聲:“鍾遠,這有個人長得很像你的妞。”
一個人應聲而出,看清楚是丁慕寶,呀地一聲大叫:“嚴華!你怎麼開車的!撞到我們丁醫生了!”
嚴華陰森地冷哼:“我沒有撞到她,離她老遠就拐過了彎!”
鍾遠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丁慕寶扭傷的腳踝:“糟了,腫起來了,怕是傷得厲害。我帶你去骨科看看?”
沒等丁慕寶開口拒絕,嚴華在邊上不耐煩地大叫:“鍾遠!別在那兒唧唧歪歪,雖然長得有些象,卻不是一個人。我給她一筆錢,讓她自己看醫生。果果還在幼兒園等我們,去晚了她會失望的!”
鍾遠頗為心疼地摸了一下她腫脹的腳踝,頭也不抬:“同事間的友愛嗎,你這個冷血動物根本不懂。你這種人,以為有幾個錢就可以漠視人命了!在醫院裏也敢開飛車!”
嚴華的聲音更加陰森:“剛剛你不還誇這車性能好,讓我試試身手?以前我怎麼沒看到你跟同事友愛啊?就看到你整天跟他們勾心鬥角。果果她……”
鍾遠劈頭打斷他:“我跟果果的老師打個電話,你先去接她,你不是一直想跟她單獨相處?我帶程醫生去看腳。”
嚴華嗖的一聲沒了身影,那車低吼一聲,飛竄了出去。鍾遠又低罵了聲什麼。
沒有骨折,可是英俊的骨科醫生對同事是真的友愛,好說歹說給丁慕寶裝了個足踝支架,還給她免費送了拐杖。可憐的丁醫生原本還能夠一拐一拐走路,經過處理後隻能拄著拐杖單腳跳了。
跳,跳,跳……鍾遠微笑著瞧著她跳跳虎一樣往前艱難的運動,居心叵測地問了一句:“丁醫生,這樣子走路累不累?”
丁慕寶已經多次拒絕他的攙扶,隻好繼續打腫臉充胖子:“不累。幸好平時工作就是體力活。體力保持得還不錯。”
鍾遠笑得更加燦爛,眼睜睜看著她跳出了門。
丁慕寶吃力地扶住了路邊一棵樹喘息,一條腿走路果然不行,時間稍微長點就發軟。一輛車停在她邊上,穆淳從車裏探出頭:“慕寶。腳怎麼了?我送你回家吧?”
沒等丁慕寶反應過來,尖利的刹車聲響起來,一個聲音大叫起來:“誰啊!誰把車堵在彎道口?等著被撞屁股啊?挪一挪挪一挪!”
穆淳很歉意地把車往前挪了挪,下了車。卻瞧見鍾遠從後麵那輛車上下來,把丁慕寶連人帶拐杖塞進自己車裏開走了。臨走還特地搖下了車窗說:“穆副主任啊,以後別亂停車,幸好我車技高超,否則……後果不可設想啊。”
穆淳再次溫和而抱歉地一笑,目送他們離開。轉過頭看到路邊赫然一麵道路反光鏡,彎道另一側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不僅微微苦笑。
丁慕寶委屈地歎了口氣,原本她想自己打車回去,可是比起跟已婚的前任男友糾纏,她隻能選擇跟未婚的古怪主任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