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醫院大門,就有人迎了上來:“丁小姐?”她倒怔住了:“對,是我。”
那人彬彬有禮:“蔣先生讓我下來等您的,請跟我來。”
她跟了上去,忍不住問道:“顧懿笙……到底怎麼樣?”
那人答:“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顧先生隻是不肯紮針。”
這答案讓她啼笑皆非,擔心了一路,原來顧懿笙隻是害怕紮針。進了特護病房,隻見顧懿笙已經換了病服,額頭上包著一塊紗布,斜斜的歪在病床上。旁邊坐著一個男人,和他差不多年紀。
那人見她進門,站起來禮貌的道:“我是蔣傾南。”
丁慕寶沒來得及回禮,就聽顧懿笙在床上沒好氣的吆喝:“蔣二,沒事兒別亂獻殷勤。”
蔣傾南也笑著對他說:“沒事兒你別亂吃飛醋,安生養你這老腿。”
顧懿笙似乎紅了臉,惱怒地道:“誒蔣二,咱兩也不是一兩天兒了,你什麼時候見我吃醋來著?”
蔣傾南一臉好笑:“是是是,以前還真沒見過。哎丁小姐來了,我也不耽誤您啊。回頭我再來看你啊。”
顧懿笙連忙揮手:“趕緊去趕緊去,記得下次來幫我帶煙。”口氣不耐煩地像是打發小孩子。
蔣傾南走後丁慕寶靠了過去:“顧懿笙,你不一直吹噓說開車技術多麼多麼好麼,今兒怎麼馬失前蹄了?”
顧懿笙闔了眼不答話,連臉都不朝她。
她狐疑起來:“顧懿笙,我跟你說話呢。”
他突然翻了臉:“丁慕寶,你別以為我一直纏著你不放。我告訴你,等著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沒你我也死不了。”相識以來,雖然他隔三差五會來“照顧”一下她的工作,或者是叫她出去吃飯,她也時不時的應付他一下,卻從沒這般翻臉。其實自打歐致東以後她就不再奢望,於是對顧懿笙的邀請也不當做他真的在追她。何況顧大少身邊從來就不缺少女人,她也不打算和許多人分了他,更是對他的話一概不置可否。
她咬了唇:“我就是來看看你。你要不高興,我改天再來。還有,顧懿笙,你記得打點滴,別嫌疼。”說完她就出了病房。
她是真不想招他不待見,他既然不高興見她,那她隻好先躲一躲。下了樓,才上出租車丁慕寶就有電話過來。她看著上頭的“顧大少”遲疑半響,終於還是接了。
那頭顧懿笙聲音疲憊:“丁慕寶,對不起。”
她倒平靜了:“沒關係,你心情不好。我明白。”
那頭顧懿笙欲言又止,半晌說了句:“嗯。你回家吧。改天我再找你出來。”
她“嗯”了一聲,緩緩掛了電話。卻突然覺得眼睛漲的生疼,於是自己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臉。下午她又在公司做了半天勞工,吹著冷氣隻覺得渾身冷的打顫。好容易捱到下班,丁慕寶掙紮著回家,頭疼欲裂。才到自家樓下,就見歐致東那輛招風的卡宴停在院外不遠處,車窗搖了下來,外頭露著的手指上夾著半截煙。
她奇怪,自家小區都是獨門獨戶,向來保全措施很嚴密,他怎麼進來的?邊想邊迎了上去:“你怎麼在這?”
歐致東見了她笑了笑,揮手道:“上車上車。”
她剛想推辭,電話卻又響了起來,是老太太:“慕寶啊,不著急回來啊,致東要是約你出去玩你就去啊。”說完也不待她發話,就掛了電話。
丁慕寶抬頭,隻見三樓陽台上老太太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讓她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