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懿笙開了房間內的燈,仔細瞧了瞧丁慕寶的吊瓶,然後斜倚在沙發上和她聊天。
不多時,歐致東也回來了,進門就忙不疊疊的解釋:“去見了個特難纏的客戶。”方說完就見顧懿笙斜倚在沙發上,奇道,“顧懿笙?你怎麼也過來了?”
顧懿笙笑著說:“我無聊啊!人都被我打發走了,夜深人靜孤枕難眠,我就下來找你倆聊天啊。沒想到你不在,就剩你家丁慕寶一個人。哎你個歐致東,怎麼也這麼不懂得心疼人呢?”
歐致東“吃吃”的笑,上下打量顧懿笙:“你不會是對我家慕寶有什麼非分之想吧?我可告訴你,丁慕寶是我的,你甭想使壞主意。”
丁慕寶聽著紅了臉,正要反駁,就聽顧懿笙瞅著她,滿臉不屑:“切……歐致東,也就你把丁慕寶當個寶。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前兩年哥兒幾個給你介紹女朋友,你是滿臉的義正言辭啊說什麼未成功不成家,感情都是等丁慕寶來著。”
丁慕寶聽了心裏一驚,朝歐致東看過去。歐致東正笑吟吟望著她,半晌說了句:“可不是。好在她終於回來了。”
丁慕寶在醫院隻待了兩天。自打那天晚上,她就再沒見過傅顧懿笙,倒是歐致東天天來看她,終於在她堅持要求出院的時候對了她的眼神:“慕寶,我讓你等了兩年,你卻讓我等了五年。現在我們終於再次遇見了,你會不會重新接受我?”她在他的逼視下瞠目結舌,終於還是不敢看他,輕輕低了頭。
歐致東卻不依不饒:“丁慕寶,你一定要給我個答複。”
丁慕寶終於歎了口氣,抬了頭:“歐致東,你我都知道,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已經隔了……”話未說完,就被歐致東堵了唇。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卻又晶晶亮的如天上寒星,丁慕寶隻聽得他低低的聲音,迷茫的:“丁慕寶,你怎麼總是能這麼鐵石心腸?”
她不曉得如何回答,隻好怔著不說話,緩緩往外頭走去,心裏如同針紮。不能說已經忘記了歐致東,甚至還明明白白的知道依舊愛著他,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和他在一起的樣子。也許無關於紀希希,也許僅僅是自己想要徹底拋棄那段曾以為刻骨銘心的記憶。人要是轉了運,似乎也莫過於這樣。原本還是無人問津的深閨怨女,一眨眼就成了富家公子的掌中寶。
顏輕一邊慨歎著,一遍反複的搖著頭:“丁慕寶,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丁慕寶趴在桌上,滿臉可憐兮兮:“我確實,吃錯藥了。”
顏輕在她腦袋上猛敲:“哎你說這歐致東哪點不好啊?雖然沒有顧懿笙家位高權重的老爺子,好歹也是一成功人士,你說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啊?再說了顧家那門檻兒得多高啊,你說你吧最多也就一小白領兒,家境富裕,但和人家比起來——哎我話說的不怎麼好聽啊——那簡直就是天上人間呐!你要是真看上那顧大少咱也不多說,問題是你對人家顧大少也是不冷不熱的你什麼意思啊?你是真想著這輩子嫁不出去啊?眼瞅著這大好的機會你活生生要給浪費了才甘心啊?哎丁慕寶,你嚴肅點兒,我跟你說話呢!”訓話的架勢,活像訓她家那隻調皮搗蛋的貓。
丁慕寶依舊趴著:“顧大少人家那不是在追我。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唄,錢多沒處花來著,在我這兒湊湊熱鬧。這歐致東呢我是不能愛,又對不住希希,又對不住自己。我就隻能眼瞅著這兩金龜婿從我眼前緩緩爬過卻不能下手啊……”
顏輕好奇:“對不住希希我倒了解,怎麼對不住你自己了啊?”
丁慕寶從桌上抬了頭,一臉迷惑:“顏輕,我真以為我這輩子就隻會愛他一個人了,但現在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