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將近九點,盛夏的酷熱也消散了很多,偶爾還會有微涼的風拂過。丁慕寶和顧懿笙站在大街上,一言不發。
“顧總,感謝您不顧身份救了我出來,我自己打車回家就可以了。”靜默良久,丁慕寶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顧懿笙沒有答話,隻是淡淡的望了過來。他眼中的寒意已經散去,漆黑的眼睛在霓虹燈的照耀下越發明亮。他緊緊盯著她,半晌啞著聲說了句:“我送你吧。”不等她再拒絕,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丁慕寶被風一吹,酒氣湧了上來,隻覺得頭疼欲裂,渾身散架了似的不自在。不多時,顧懿笙開了車過來,她坐在後座降了車窗,在微微的風中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她在宿醉初醒的頭疼中回想昨夜,記憶卻在她上了傅燼陽的車子後成了空白一片。
顧懿笙!丁慕寶掙紮著爬起來,顧不得整理自己早已褶皺不堪的衣服,草草挽了挽頭發就打開了門。門外的人恰巧也要伸手推門,猛地推了個空,就那麼楞在了空中:“慕寶,你醒了?”
丁慕寶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人,那人仿佛才從浴室出來,穿著睡衣,頭發還濕嗒嗒地滴著水。那人收回了推門的手,隨意撲棱著頭發上的水:“慕寶,昨晚你怎麼喝那麼多酒?”
“昨晚是顧懿笙送我過來的?”丁慕寶不確定的問。
“可不是,將近淩晨兩點了,顧懿笙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慕寶,你以前挺厲害的來著麼,昨晚怎麼就喝醉了?”麵前的人正是歐致東。
“能怎麼辦,公司應酬,推又推不掉。哎你說昨晚幾點?”丁慕寶略微解釋給他,又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兩點左右啊,深更半夜的我被鈴聲嚇了一大跳。他送你到了樓下,說是太晚了,不方便送你回家,隻好送我這兒來了。”
歐致東依舊揉著頭發,“顧懿笙說讓你早上休息吧,他幫你請假。哎丁慕寶,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顧懿笙?”
丁慕寶隨意“哦”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和他們公司有合作。”
歐致東突然認真的看著她,眉頭緊皺:“慕寶,以後不可以喝那麼多酒了。公司應酬也不行。”
丁慕寶淺淺笑了笑回應他,不再說話。下午去公司前,歐致東已經將買好的衣服送了過來。丁慕寶翻著衣服,一邊感慨著歐致東的審美眼光日漸增強,一邊暗暗琢磨著如何才能把錢還給他。近來的歐致東,實在是讓她不知所措。
丁慕寶在茶水間裏告訴顏輕,顏輕隻會用不屑的眼光鄙視她:“丁慕寶,你純粹的腦子進水了。”
好罷。進水了進水了。確實進水了。可是老板李文明還不放過她這腦子進水的人,特意叫了她過去,滿臉都是和顏悅色:“慕寶啊,這陣子工作上有沒有什麼困難?”
她連忙畢恭畢敬的搖頭:“沒有沒有。”
老板一掃往日一本正經的臉色,如沐春風地點著頭,看她的目光讓她感覺如同自己是一隻猴子。
就這樣無語相對半晌,老板李終於發話:“沒事就出去吧。慕寶,顧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日後在公司有什麼困難,一定要來跟我說。”
丁慕寶隻好低低應了聲“好”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