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頭去看他。顧懿笙還是坐在炕邊,一條腿支著地,一條腿晃晃悠悠的搖著,右手撐在炕沿上支撐著全身,臉卻稍微歪了一點點,含笑打量著她。她被他看的有些窘,低頭看了看自己,才問他:“怎麼了?”
顧懿笙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一雙狹長的眼睛迷了起來,眼神在她上下掃了一圈,才慢吞吞的說:“慕寶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了?”
丁慕寶“啪”的一聲打掉他的手,嘴角微沉:“我瞞你什麼?”
顧懿笙站了起來,雙手箍住了她的雙肩,嘴角猶自帶著笑:“我怎麼知道,你瞞了我什麼?說吧。”
丁慕寶隻覺得有陣陣寒意冒了出來,小腿仿佛都要打顫。她使勁吞了吞口水,盯著牆角的衣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沒什麼好瞞你的。”
顧懿笙卻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探手握起她的左手舉在眼前,把她帶著戒指的無名指湊在她眼前。她猛地明白過來,臉一紅,白了他一眼就轉開了視線:“我看著挺值錢的,日後窮的沒法過日子,還能換些銀子花。”
他掰正她的臉,一雙漆黑如潭的眼睛直視著她,如深藍夜空裏的兩顆明星,一閃一閃奪目般的耀眼,讓她又有些暈眩。顧懿笙仿佛要說什麼,卻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把她擁在懷裏,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像哄一個小孩子。他的氣息溫暖而醇厚,懷抱軟地像是一個大大的奶油蛋糕;而她此時恰好如同一個迷了路,卻又好不容易尋對方向的孩子,一步一步的,跟著他的指引,慢慢朝前走去。如同巨浪中翻滾的小船遇見了燈塔,如同漆黑的夜色中獨行遇見了燈火,隻是因為有一點點的光芒和溫暖,她才能夠再堅持那麼一點點,勇敢那麼一點點,然後一步步走出了黑暗的所在。
顧懿笙的聲音有些低沉:“慕寶貝,你願意收,我真的高興。”
丁慕寶從他懷裏掙了出來,直直地朝他看了過去,臉上兀自含著笑:“顧懿笙,現在你的女朋友可是我,這麼漂亮的戒指,我才不舍得讓給別人。”
顧懿笙也笑了起來,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也是。”
丁慕寶伸出一隻手指來戳他的肩膀,戳一下說一個句:“那你說,那誰誰誰是怎麼回事?誰誰誰又是怎麼回事?還有誰誰誰,那誰誰誰……”她說的都是曾被八卦報紙中爆過的緋聞。那時候她天天看八卦和財經,自然也沒少看了顧懿笙的新聞。
顧懿笙誇張的往後退:“不會吧?這都多少年前的芝麻了,慕寶貝,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已經暗戀我了麼?”
丁慕寶白了他一眼,手上還是不停,一直戳著:“少臭美了,如實招來,那麼多的美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懿笙被她戳到了炕沿邊兒上,順勢一屁股坐了下來,額頭恰好在她的手指尖旁,又被戳了一下,慘呼:“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慕寶貝,你居然忍心下毒手!”
她停了手,漂亮的眼睛依舊瞪著他:“快招!坦白叢寬,抗拒從嚴!”
顧懿笙卻不說話,反而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丁慕寶戳著他腦門的手指,放在嘴邊親了一下。丁慕寶愣了愣,又掙脫了他的手,惱羞成怒的改去戳他的腰:“居然還敢親我!”
顧懿笙的雙手猛地抱住了她,一瞬間那股熟悉的氣息又籠罩了她,他的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唇邊。他倒也罷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小心肝會有些撲通撲通的不聽使喚?這是丁慕寶被迷倒前,腦海裏唯一浮現出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