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二次提議讓她辭掉工作。第一次是他們和好那天,丁慕寶他們公司要求元旦加班,他便說要是太累就把工作辭掉——那次是他心疼她,怕她太累。而這一次,看他神情,顯然她工不工作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或者他更希望她把工作辭了在家裏當閑人吧。
他們回他家,他爸爸過年比平時更忙,趕不及回家吃飯,隻給家裏打了電話,順便問了問丁慕寶的情況。掛了電話,他媽很無奈,對丁慕寶道:“他爸就是這樣,一天到晚的忙。”
丁慕寶附和著:“家裏的事都是阿姨在操心吧?”
丁慕寶她媽也經常抱怨她爸一天到晚不在家,丁慕寶已經有經驗,知道隻要附和著說幾句她爸的不是,再誇獎她媽怎樣辛勞,她媽就會很開心,覺得養個女兒還是很貼心的。
丁慕寶想顧懿笙她媽無外乎是個女人,總是希望別人能與她為家裏所付出過的辛勞感同身受。果然,他媽特意多看了她兩眼,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語氣緩和很多,她站起來說:“我去廚房看看李媽的飯做得怎麼樣了。”可能她也知道丁慕寶尷尬,幹脆留兒子和他女朋友在客廳,她轉身進廚房去了。
吃過飯,丁慕寶記掛著呂央,就示意顧懿笙時間不早了。兩人跟顧懿笙他媽道別,出來時顧懿笙摟著她,小聲笑道:“我媽很喜歡你。”
丁慕寶那表情很無辜:“是嗎?”笑一笑,沒再說什麼。
他送她到呂央住處,也不跟著下車,隻說:“我還有點事,你去陪呂央,我晚點來接你。”
丁慕寶沒追問他是什麼事。她遠遠看見呂央立在路燈下往這邊張望,她趕忙下車迎上去。呂央摟她一下,又朝車子努努嘴:“我以為今天就你一個人。”
丁慕寶一笑:“確實就我一個人,他還有事。”
兩個人說笑著進小區,直到她們身影漸遠,顧懿笙才開車離開。呂央是能下廚房能進廳堂的典型性完美女人。丁慕寶進屋看見一桌的菜,口水啪嗒就掉了下來:“呂央,你是賢妻良母。”
呂央看她隻顧狼吞虎咽,不由狐疑:“你在他家沒吃飽?”
丁慕寶搖頭,往嘴裏塞菜:“吃飽了……隻怪你手藝太好……”兩個人說著話,互道新年好,看一會聯歡晚會,覺得沒意思,就跑到陽台喝酒。喝到興致處,兩個人放聲高歌起來。
呂央一喝多眼睛就醉人,媚態橫生,她指著計飛:“丁慕寶你不開心。”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對方什麼情緒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平時不點破是因為知道對方想說時一定會說。而現在,呂央喝了點酒,又看到丁慕寶實在很不開心,不由多說了一句。
丁慕寶愣了愣,突然將手裏的酒瓶一摔:“我要相親!”
呂央橫她一眼:“你到底怎麼了?”
丁慕寶沮喪地垂下眼瞼:“這段時間顧懿笙一直瞞著我相親,那天李名秀約我見麵就是說這事,他也知道我已經得知他相親的事,可他好像連解釋的意向也沒有。”
呂央眯著眼想一會:“他不解釋,你也沒問?”見丁慕寶搖頭,她也將手裏的酒瓶摔出去:“你不會問啊!丁慕寶啊丁慕寶,你就悶騷吧!”
丁慕寶眼睛上蒙了一層霧,拿起一瓶酒咕嚕喝起來,末了,抹抹嘴:“他剛剛說有事,我想應該是被他爸媽召回去……”她點了根煙,狠狠吸兩口,“雖然他媽沒說什麼,但我看得出她並是很滿意我,也許是我的出身,也許是我的性格,造成她對我的偏見——也許不是偏見,我確確實實達不到他們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