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寶沒想到她二哥說到就到。他給丁慕寶打電話，說下午的飛機。他們三兄妹平時都不怎麼幹涉對方，甚至很少知道對方的行蹤，最多過年過節時打個電話，上網碰到了就打個招呼。她大哥、二哥平時很忙，她都不知道他們每天在忙碌什麼。這次她二哥說來就來，倒真讓她感到意外。她提議去機場接他。她二哥卻說不用，說是公司已經安排了住處，況且他還有會要開。
下班的時候，他二哥已經等在她公司樓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丁慕寶記得她二哥是第一次來這座城市。丁申海大概有一年時間沒看見這個妹妹了，記得去年她大四寒假回家，他們匆匆見了一麵，他因為工作的事，在家吃了年夜飯馬上就走了，也沒跟她多交談。如今看到這個妹妹，好像更成熟了些。
“二哥。”丁慕寶迎上去，看到他的車，疑惑，“這車是？”
“公司臨時配的。”丁申海細細打量她，溫和地摸她腦袋，“這一年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交男朋友？”
丁慕寶有點不好意識：“二哥吃過飯沒有？”
丁申海眯起眼。
她一笑：“看來是沒吃。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吧。”等坐進副駕駛室，她咕嚕：“怎麼又是奧迪。”她想起李淩普那輛奧迪ａ３。
她二哥看她一眼：“我大概要在這裏呆一年時間，沒車不好辦事。”
二哥的世界她不懂，他的工作她也不了解，聽他這樣一說，她便笑笑，沒再答話。兩個人點了餐，丁慕寶靜下心來打量她二哥，發現他還是一年前的老樣子，神采依舊四溢，眼神依舊尖銳，氣場也依舊強大，強大到她一見到他就有點害怕。
丁申海任她打量，等她收回目光，他一笑，淡淡打趣：“看出什麼沒有？”
丁慕寶不好意思地搖頭。
他拿出煙和打火機：“去年秋天，你怎麼突然跑回家，還一呆兩個月？”
她知道二哥一定會從這個話題聊起。雖然平時大哥二哥很少與她聯係，好像也不太關心她，但其實對她的事，他們掌握得非常清楚——他們將她看得通透。而一旦他們關心起來，她想隱瞞什麼都隱瞞不了的。丁慕寶抿著嘴不說話，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丁申海凝視她：“是感情問題？”
丁慕寶點頭，想了想，又補充：“我當時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幹脆逃回家。後來二哥你打電話過來，聽了你那些話，我一下子就想通了。我確實太任性，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你一向很乖。”丁申海一笑，盯著她，“讓你迷茫的男人叫什麼？柳奇雲？”
她二哥隻記得柳奇雲，是因為丁慕寶曾經以為自己會跟柳奇雲一輩子，所以在大哥、二哥麵前她從不避諱，甚至還信誓旦旦地說，她一定會跟柳奇雲結婚。現在想想，那時單純的不顧一切的戀愛是多麼需要勇氣，如今的她再沒那份底氣。她好笑地搖頭：“我跟柳奇雲早就分手了，怎麼可能是他？”
“那是誰？”除了柳奇雲，丁申海確實沒聽妹妹談起過其他男人。
“他叫顧懿笙。”
二哥第一次來這個城市，大概還不知道顧懿笙是誰，所以她答得很輕快。
丁申海重複一次：“顧懿笙？”那表情像在確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