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重點不是留下來吃飯，而是明天她要回北京。這一頓飯吃下來，丁慕寶味同嚼蠟，她想或許其他人也是。
丁慕寶走時，顧懿笙一直在陽台上抽煙，也一直沒有回頭。丁慕寶轉身的一瞬，眼淚湧上來，在眼眶裏逡巡打轉。
下了樓，呂央拍她肩膀，無聲地安慰她。丁慕寶想對她笑笑，卻發現自己連笑都是苦澀的。她便不再勉強自己，任由眼淚掉下來。也許，過了今天，就真的再沒機會，再也沒機會跟他相見。
“丁慕寶！”李淩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三個女人回頭，就見李淩普正快步追來。
李淩普直直走向丁慕寶：“我有話跟你說。”
蔡卡兒看看李淩普，又看看丁慕寶：“我去取車。”拉著呂央一道離開。
“為什麼不問原因？”他講話從來都這樣直白。
丁慕寶飛好笑又無奈：“問什麼？他在一年半前就已經訂婚，說不定現在孩子都有了，我問又有什麼用？”
“至少你該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頓了頓，他口氣軟下來，“去問問吧，問明白，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又是何苦，既然沒辦法在一起，不如就停在這裏……你說這樣不好嗎”她反倒變成安慰人的那個。
李淩普終於被她的態度激怒，冷聲道：“你以為顧懿笙會放過你？”
丁慕寶心裏一凜，回視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他是怎麼知道你在希爾頓的？”李淩普肯定她的猜測，“那天你在百年一樓避雨，他在車裏一直看著你，直到你被柳奇雲帶走。你跟柳奇雲在咖啡店裏坐了一個小時，他就在車裏等了一個小時；你在希爾頓逛了三個小時，他就陪你走了三個小時！你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你走後的這兩年，起澤是個什麼狀態我最清楚。你應該去問問他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丁慕寶一直沉默，他忽然笑起來，“當初我以為顧懿笙並不是很愛你，我甚至為你抱過不平，直到後來你去了北京，他越來越冷漠，對女人尤其如此，我便知道他其實是那樣愛著你。丁慕寶，你什麼都不知道……在你走的前兩天，顧懿笙以你的名義在希爾頓買了套房子，他跟我說，你渴望過平淡的生活，他現在不能給你，但希望老了以後也可以陪你玩玩牌打打麻將。你心裏想的他都知道，並且在一直努力，他想給你你渴望的一切，包括平淡和安定。”
他像是說累了，停了好一會，才繼續道：“他比任何人都愛你。丁慕寶，你不要以為他這兩年沒有去北京找你就是放棄了你。你人在北京，看不到他在這邊的努力。”
越是聽他這樣說貝丁慕寶心裏越是難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他訂婚了，一切就都是空話。”
李淩普深深望著她：“所以你該去問問，他為什麼訂婚。”
“他為什麼訂婚？”丁慕寶回視他，“或許你能告訴我原因。”
“我不能。”李淩普搖頭，“你自己去問他。”
丁慕寶還想說什麼，蔡卡兒已經把車取來。車子停在他們跟前，呂央探出頭來：“還要多久？”
李淩普看她一眼：“已經說完了。”他轉向丁慕寶，“如果你不去找顧懿笙，我就來找你。”見丁慕寶一愣，他補充，“你不跟顧懿笙一起，就隻能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