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央一笑:“你現在整天在家,廚藝有沒有進步?”
丁慕寶苦著臉:“我覺得他做的好吃一些。”
“他”自然是指顧懿笙,而說起顧懿笙,呂央和蔡卡兒都有些尷尬,她們是替丁慕寶尷尬,丁慕寶自然知道,所以先她們一步提起。
呂央見她神色如常,不由也笑了:“丁慕寶,這些天你怎麼樣?”她好好地站在她們麵前,她們卻問她這些天怎麼樣。
丁慕寶苦笑一下,輕輕回道:“很好啊。”
蔡卡兒站在收銀台後靜靜看她。丁慕寶朝她露一個笑,她便搖搖頭,也笑一下。
“說來奇怪……”呂央與蔡卡兒並排站在收銀台後,她瞅著丁慕寶:“一年半前顧懿笙訂婚,訂婚宴上竟然不見他未婚妻的身影,據說那兩天他未婚妻重感冒,無法出席。”她們不清楚其中原委,但顧懿笙的未婚妻確實沒有出現在訂婚宴上,作為丁慕寶的好朋友,她們覺得有必要對她說這些細枝末節。丁慕寶點點頭。她們都在看她,希望她有所表示。
她想了想:“顧懿笙說他沒有訂婚。”她的表情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她對顧懿笙的信任。
呂央平時冰雪聰明一個人,此刻也隻是皺著眉頭,說不出話來。三個人都是沉默,丁慕寶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呂央和蔡卡兒是怕她多想而不敢開口。丁慕寶虛晃一笑,想起這些天來自己想問他訂婚的事又不敢問的情景,不免有點心灰。
顧懿笙仍是忙,沒時間來接丁慕寶。丁慕寶倒不怎麼在意,一個人打車回家,不知怎麼,中途忽然很想去百年廣場看看。她沒想到會在百年門口遇到李名秀,李名秀認出了她,也是一怔。兩個人很快揚起笑……李名秀往丁慕寶這邊走,丁慕寶紋絲不動,微笑著等她走近。
“什麼時候回來的?”李名秀笑吟吟走來。
自然是問她什麼時候回的c市,丁慕寶笑著答:“快一周了。”
兩人也曾對立過,而如今對望,都是微笑,就好像那些前塵都化在了這些微笑裏。李名秀揚揚眉:“我訂婚了。”
丁慕寶微微詫異。
她一笑:“不是懿笙哥。介不介意去左岸坐坐?”
丁慕寶自然不介意。兩人曾愛上同一個男人,現在見了麵,難免要互相比較。李名秀攪動咖啡,無不感慨:“之前懿笙哥訂婚,我以為未婚妻是你,後來卻聽說是外省某位高官千金……”頓了頓,她看向丁慕寶,“這兩年你一直在北京?”她話裏並無諷刺。
丁慕寶點點頭:“他訂婚的事我也是後來才聽說。”
李名秀有些感慨,沉默一會,安慰道:“我聽說當時顧家出了點事……平心而論,丁慕寶,那一年裏懿笙哥對你是真的好。你或許不知道他都為你做過些什麼,但我想他的心意你一定感覺得到,不然以你平時溫和的性格,怎會直接與我扛上,又怎麼可能巧笑嫣然地站在他媽媽麵前以示堅決。我曾經很嫉妒你,從你們戀愛開始,以前和懿笙哥曖昧過的女人都沒有再出現在我們的圈子裏,我一度認為懿笙哥從此就認定了你。”她感歎著世事無常,看向丁慕寶,目光裏有一絲溫柔,“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李名秀仍舊是嫵媚的,嫵媚裏有一些同是淪落人的寂寥。
丁慕寶大概也能猜到她心思,大家都是失敗者,失敗者就該站在一起,即使曾互相嫉妒過、暗鬥過。她微微一笑:“看情況而定,我已經辭掉北京那邊的工作,我覺得這裏更適合居住。”頓了頓,轉了話題,“你呢?怎麼突然訂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