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丁慕寶還在喋喋不休,“我們把你的手機號也告訴她了,她下了飛機就會和你聯係的。喂,老公,你在聽嗎?”
顧懿笙回過神來,匆匆答應著,掛了電話。這個名字在他的心中泛起一陣漣漪,但他不信有這麼巧,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多的很,無論如何,他沒法立刻離開這裏了。顧懿笙折道去了機場內的小餐館,揀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窗外是所有出機場的人的必經之道。他要了一碗麵,慢慢的挑著吃。
當廣播中報出他等的那個航班時,他已經吃完東西在抽煙了。他靜靜的注視窗外的動靜。好漫長的等待。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出來。終於,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華梅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拖著兩隻厚重的行李箱,肩上還有一隻碩大的登山包,亦步亦趨的朝前走著,每走兩步,就得整整東倒西歪的行李,長發在她低頭的時候從肩上滑落,遮著前方,她無助的甩甩頭發,接著往前走,白皙瘦削的臉和那一身的黑讓她在人群中顯得那麼形單影隻。
八年不見了,她看起來成熟了,更有韻味了,然而,一旦動起來還是給人一種顧頭不顧尾的感覺。顧懿笙默默的在窗內望著她,一任點燃的煙嫋嫋的騰上來,在她和自己之間隔起一層淡淡的煙霧。華梅站定,掏出手機,來回撥了幾下,然後放在耳邊聽。顧懿笙的手機悅耳的唱著歌,他沒有接,依舊凝視遠處的華梅,直到她皺起眉頭,摁斷了電話,他才緩緩的起身。華梅又在整理行裝,一路上她被自己這幾包巨大的行李搞得狼狽不堪,本來肖燕說好了會找人來接她的,結果那個司機居然聯絡不上,看來隻能去排隊打車了。
“我來吧。”有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同時,她肩上一輕,登山包已然易了主人。顧懿笙若無其事的接管了她的行李,把自己那隻輕便的小箱子遞給她,“你拖這個。”他說話的神氣一如他們不是分別了八年,仿佛上個禮拜還在一起吃過飯似的熟絡。
華梅發怔的看著他,心潮起伏。半晌回過神來,拉著拖杆箱跟上。很快就與他並肩齊走。
顧懿笙回頭俯望她一眼,“餓嗎?”
“不。”簡短的回答。
一直走到停車場,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太多的話,一時不知要從何說起。安置好行李,兩人上了車。顧懿笙的手機再次響起,他接起來,當然還是丁慕寶。
“人接到了嗎?”丁慕寶的聲音關切的問。
“嗯,接到了。”
“那好,你送她到肖燕租的地方來吧,我們在做大餐,等你們一起過來吃。”丁慕寶唧唧刮刮的講著,很忙得樣子。
顧懿笙無法想象一個切菜都會切到手上的人能做出什麼大餐來。“小心別切到自己的手。”他的聲音不自覺得柔和,華梅注意到了。
掛斷了電話。顧懿笙發動了車子,爬上出去的車道,混進漫溢的車流。
“你,結婚了?”華梅終於開口,她沒想到,肖燕同事的老公會是他。
“嗯,三年多了。”顧懿笙麵無表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