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暑假裏他們拉上陳小年和胖子在家附近的小區遊泳館辦了月卡,那裏配置有室內深水池、成人池、兒童池和按摩池。
下水做準備運動時溫驪問越司龍:“你在哪兒學的遊泳。”
“我們小學有泳池,體育老師教的遊泳課。”
陳小年和胖子急不可待地下了水。
溫驪又問:“我們小學沒有泳池,陳小年是怎麼學會的?”
“他的狗爬式就不要學了,去,下水先學蛙泳。”
溫驪下水還沒動作就嗆到了,嗆了幾次後救生員看不下去過來問:“你們兩個小學生是怎麼回事?”
越司龍頭也不抬地反駁道:“我們是初中生。”
“哪樣都好,這裏成人池不適合你們,到那邊玩兒去。”他說的那邊是兒童池。
越司龍看也沒辦法,就算他們不被救生員趕,他也不能再讓溫驪呆在深水區了,這家夥連在水中換氣都不會,還是讓他先學會換氣再說吧。
兒童區浮力小,遊起來費力,越司龍就坐在泳池邊給溫驪下達指令。
在水中憋了幾次氣的溫驪問:“老班才是你親娘吧?”
“嗯?”
“你和她上課時的氣場很像,有種讓人窒息的強壓。”
“是你太笨了,別人五分鍾就能學會的遊泳,你一個多鍾了還在學換氣,還老不得要領,再學不會你真的要在水裏窒息了。”
溫驪看看他,再想想老班,發現他們連語氣都很像,他想能不能換個教練?不是說沒有教不好的學生隻有不會教的老師嗎?
這時陳小年和胖子遊累了也坐在旁邊看,兩人還同時義務給他出主意充當助教。
一個說:“深吸一口氣,在水裏隻呼氣,然後抬出水麵吸氣,不是在水裏吸氣,你反了。”
另同時一個說:“在水裏吐水,對,出水時再大吸一口,用嘴吸,水裏慢慢再吐出來,哈哈哈,不是叫你吸氣時吐水啊。”
溫驪直起身子一抹臉上的水睜眼說:“我喝水太多,吐點出來不行啊。”
兒童池的救生員坐在高處和藹可親地笑了笑。
主教練越司龍看這兩家夥助教不是來幫忙,存心搗亂的,踢了他們走人。
下午小朋友開始多起來,溫驪的換氣還沒學會,小朋友們又在他身邊遊來遊去影響他專注地學習,第一天學習就這樣毫無收獲地結束了。呃!也不是全無收獲,起碼越司龍收了個世上最笨的學生。
笨蛋溫驪花了兩天時間才將水中換氣學了個八成熟,主教練越司龍心想既然會換氣了就到深水區找浮感了吧。
於是他們無視成人池救生員的存在,跑到那邊較深的地方試水,笨蛋溫驪一到水裏就像塊板磚一樣一去不返,憋著氣沉到底,水裏換完氣了「揍死」上不來,非要越司龍和胖子下去撈他才舒坦,如此反複幾次後,救生員沉不住氣了,硬生生的又將他們趕到了兒童區去。
他們在兒童區摸了半天浮感,水太淺本身就不給力,溫驪還是不得要領,總是一下就沉到底。
最後沒辦法,越司龍隻好虛抱著他的腰讓他不下沉,讓他用這個姿勢先學會蛙泳,大概溫驪想用生命詮釋世上真的存在笨得無可救藥的人,他手腿動作總是不協調,力量在水中一相抵,就成了萬年原地不動君。他在地上手腳倒是可以一致,一下水就亂套了,叫他不要緊張,他也沒緊張,就是不能前進。
越司龍扶額坐到池邊,心想到底是什麼原因,看胖子噸位那麼大都能輕鬆在兒童池遊來遊去,難道是他細胳膊細腿缺少脂肪?再看陳小年瘦猴似的也能淡定地遊就否定了這想法,這幾天陳小年泳技進步了不少,蛙泳遊得像模像樣,看來還是他技巧沒掌握好。
笨蛋溫驪又被提上岸練蛙泳的基本動作,有兩個小朋友也躺在一邊跟著他練,他開始沒認出他們就是前幾天故意在他身邊遊來遊去的那兩個小家夥,還用眼神給他們傳達了友愛的鼓勵。
兩個小朋友交換了一下眼神,起身跳到水裏遊走了,似乎還帶著嘲笑。
溫驪表情僵硬地對越司龍說:“他們嘲笑我。”
“是,不想被笑就快點學會。”越司龍想反正笑的又不是自己,就沒想著安慰安慰那個受傷的心靈。
於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溫驪都借口肌肉酸痛拒絕再去遊泳場。
越司龍也沒想著逼迫他,隻是想著既然辦了月票如果不是天天去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