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寒本來是想要指控羌氏的,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吊兒郎當地笑道:“你心裏有數就行,誰沒事天天盯著你這張老臉啊,我也不是閑的慌。”
“你住嘴!”周明數聽見別人這麼說他媽媽,肯定要炸毛,但還沒有對周月寒怎麼樣,就被羌氏阻止了。她仿佛並沒有將周月寒的話放在心上一樣,而是對我身後的南易說道,“祭司大人,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南易不怒自威地望著她,言簡意賅地說道:“高驢兒的事情是誰幹的?”
他的聲音是那種非常有力的類型,明明沒有加大力道,但不遠處的村民全都聽到了,因此紛紛湊了過來,問責羌氏一大早的去做什麼了。
羌氏仿佛沒有聽見一般,拒不回答,避重就輕地問在場的人有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如果沒有,就請他們快點離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說是你做的了嗎?”村民們瞬間怒了,其中有些伶牙俐齒的人憤而狡辯道,“我們不過是你來問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已,你是我們村的薩滿,高驢兒既然是被陣法給吊死的,你幫忙查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吧,怎麼?你這是心虛了?”
羌氏臉都要氣綠了,陰鷙地道:“請我幫忙?請我幫忙是這副態度嗎?大家明人不做暗事,遮遮掩掩的你們覺得很有意思?我告訴你們,別說高驢兒的事情和無關,就是有關,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羌氏你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啊!當初我就說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夠資格當我們的薩滿,你們非讓她和周瀟大哥鬥法比試……”人群中有人忿忿不平地說著,不過話才說一半,周月寒就不耐煩地打斷他們道,“夠了!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
別看周月寒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威懾力卻不弱,一句話說完,當場鴉雀無聲,但她卻絲毫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始終板著一張臉,跟別人欠她錢似的。
“薩滿敢說不是她做的,就一定有她的底氣,她既然是你們選出來的,那你們要相信她。”周月寒的視線始終盯著遠處的天空,這句話說完才回頭將目光落在羌氏的臉上。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有人不樂意地反駁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請祭司大人和我們過來拷問薩滿,這不是逗我們玩嗎?”
周月寒卻道:“我幾時讓你們過來拷問薩滿了,我要拷問的,另有其人。”
羌氏眉毛一挑,漠然地掀起嘴角冷笑了一下,一言不發,仿佛這一切都隻是周月寒在無理取鬧一樣。
“周明數,你還要裝的什麼時候?”周月寒洋洋得意地說道,“你敢讓我們看看你口袋裏裝著什麼嗎?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不坦白,難不成是想讓你的母親給你頂罪?”
我瞬間想起那兩顆被我扔在地上的眼珠子,這才明白自己掉進了一個多麼大的坑裏!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在害我?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不至於擋了誰的路要把我滅口吧?
但我估計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窮山惡水出刁民,如果我不能洗脫自己的罪名,說不定真的會被這些目無法紀的村民給害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