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旁邊的那個女的忽然打了個噴嚏,原先笑著的臉忽然變得有些揣揣不安:“老,老板……你在跟誰說話啊?”
完了,旁邊還有個活物!
神情緊張的我全然忘了我旁邊還站著一個人。立馬將她塞進了腳邊擺放商品的貨櫃裏,低聲道:“不管一會兒發生了什麼,切記不要出來,切記切記!”話落,我便把櫃門鎖上,重新直起身,“現在已經是卯時時分,如果你還東藏西躲的話,怕是一會兒就會魂飛魄散了吧?”
啪——啪——
回應我的,依舊隻有店門來回開關的響聲。雙手緊緊地握著,我繃緊著神經,仔仔細細的看便雜貨鋪裏每一個角落,企圖發現點什麼。
“喂……喂!為什麼把我關起來啊,你信不信我報警啊?變態,變態啊!”
那女的嘴上一直叫個不停,但我是在分不出精神去管她。瞳孔深處傳來的陣陣刺癢,我能清楚地感覺到,現在我的眼球周圍,肯定布滿了道道血絲。
“你逼我的!”
咬了咬牙,緩緩抬起右手,一口咬破了右手食指。趁著鮮血緩緩流下,抬起食指在左手手背上畫下了一道符文——頂上書寫敕令二子,中以包環節為印,左右各一撇做門,門中畫北極大帝紫微光,此符謂之,北鬥降妖符。
畫符的途中,好幾次食指擠不出血,我隻好每個手指都咬破,才勉強地畫完了這道符。這是我老爹教我的第一道符文:用精血為引,左臂為相,畫下道符,其力通天。能不能通天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道符可以哄走一些無理取鬧的“客人”。
“北鬥九宸,中天大神,大道為根,破鬼滅魂,急急如……”
“啊——別念了!別念了!我出來,出來便是!”
淒慘的吼叫聲刺穿我的耳膜,不過精神高度集中的我暫時無心關照我的耳朵。怒目相瞪,我沉下嗓音,暴吼一聲:“出來!”
屢屢黑煙從雜貨鋪外緩緩堆積到櫃台之前,飄飄升起,其中傳來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大人,求求您,別念了……”
看著這團黑煙,我氣不打一處來,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桌子:“說!早上在路邊的那個是不是你?”
“我……我……”這聲音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委屈,“刷啦啦”幾聲,四張冥幣落到了我麵前,“大人,我……已經快撐不住了,連顯形都很難做到,怎麼……怎麼可能去路邊啊……我隻是想……”
呼……
長舒一口氣,心情慢慢平複了下來。將冥幣拋給那團黑煙,從身後櫃子裏的夾層取出了一片黑色的樹葉:“這片落靈葉給你,不收你錢,算是我的一點歉意。”
這片樹葉通體漆黑,放在有光線的地方,上麵隱約能看到反射出來的金屬光澤。
落靈葉,將采自桑樹的葉子在雞、烏鴉、黑貓的血中浸泡九九八十一天,期間每隔七天更換一次血液,再用蟬絲包裹,埋在麵朝西方的至陰之地封存一到兩年。待樹葉散發出如腐屍的惡臭之後,將其取出,若表麵泛起金屬光澤,則落靈葉成。
對於鬼魂來說,這是最補的東西。
“大人!這……這怎麼好意思啊……”
聽著黑煙裏傳來的驚訝又歡喜的聲音,我聳聳肩:“收下吧,就當是對你發火的賠禮。”氣息不穩的鬼魂無法維持自身的氣場,會發生剛剛那些詭異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因為我一時的恐懼,忘了這回事兒。
“對了,你再順便幫我一個忙吧……”